“我真的很喜歡你這樣的表情,林懸日你知道嗎,就是這種倔強又要強裝鎮定的表情。”
容璐對林懸日笑了笑。
林懸日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如何,但她知道,一定不怎麼好看。
她實在忍不住,想擡手召喚飓風,卻發現根本毫無反應。
她低頭,想打開信仰通路,卻被一雙冰涼的手,覆蓋到了她的眼眸上。
容璐笑道:“我上次就提醒過你,已經偷襲過一次的技巧,你還想再偷襲第二次嗎?”
林懸日不語,隻是想再次召喚小蛇。
“你在找它嗎?”
容璐拎起小蛇,拉起林懸日的手,輕輕地把小蛇的放在她的手心裡。
“你再握它一會吧。”
“它馬上就是我的了。”
林懸日不小心咬住了她的舌頭,口腔裡充滿了血腥味。
而身旁的三雙眼眸,自上而下地把她團團圍住,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她,好像在注視一個被扒光了衣服的乞丐。
“你怎麼做到的?”她問。
“因為這就是我的信仰通路啊。”容璐笑眯眯地說道,“像你這樣的聰明人,怎麼不明白,其實我的信仰通路不僅僅有【記憶】,還有【吞噬】。”
她舔舔嘴唇,肚子同時發出了咕咕的叫聲。
“我知道了。”林懸日閉了閉眼,說道,“這就像是,其實你和我一樣,從沒見過缇奈歐釋放自己的信仰通路,但是你卻獲得了她的【燃燒】,對不對?”
容璐撓撓林懸日的下巴。
“真聰明。”
“所以,隻要把你殺了,再把你的能量吞下去,你的所有技能,你的寵物,就都屬于我了哦。”容璐笑道。
小蛇無力地癱倒在林懸日的手心裡。
它時不時地吐着信子,隻能證明自己沒死,卻也沒有太多的力氣收回來。
“偉大的祂……唯有痛苦,才是萬物唯一通路。”
咒語從容璐的嘴裡輕輕地吟誦了起來,随着咒語的深入,好像有一雙強力的手,林懸日被不受控制地強制拖拽起來。
林懸日失去了視野,徹底淪為了砧闆上的魚肉,隻能對容璐任予任求。
疼痛和眩暈感,很快一起爆發了。
……
等到感受到眼前的遮擋離開的時候,林懸日已經失去了時間的概念。
好痛。
之前還是兩個,現在都不知道被扇了多少巴掌了。
容璐低頭,看着渾身是血,跪倒在地,已經神志不清的林懸日,心情很好地笑道:“我就說嘛,你快死了,沒有人來救你的,對不對?”
林懸日低着頭,好不容易緩了緩,才覺得眼前一陣恍惚。
身前的血已經流成了一灘小小的湖泊,她看到眼前重重疊疊的血肉,大概想到了,她受到的折磨不會比維瑞爾更輕。
她已經被蹂躏得聽不太清什麼聲音了,隻能根據某些音節和氣流,模糊地辨認着字句。
“我不會……”她下意識地說道,“再反抗你了。”
“哦?這麼聽話?”
容璐溫柔地笑着,卻一把拽起林懸日的頭發。
林懸日現在是任她擺布,所以并沒有梗着脖子硬抗,隻是軟綿綿地被她拖動。
不過,容璐很明顯拽的很有技巧,雖然軟綿綿的脖子很難拽,不過她還是一秒鐘找到了,她想要林懸日揚起的角度。
“真的嗎?”
容璐難得真心實意地笑了出來。
“這是遺言嗎?”
“真的。”林懸日半阖着眼,望着她,乖乖地說道,“是的。”
對方再次大笑起來,一邊笑,還不忘溫柔地,輕輕地擦掉林懸日嘴角的血迹。
“你要死了。”
容璐松開林懸日的下巴,用一種抱孩子的姿勢,輕柔地把她抱在懷疑,哄道:“你害怕嗎?”
“還好。”林懸日回答道,“我更怕痛。”
“你知道嗎?”容璐撫摸這她的頭發,說道,“本來我對塞拉這種賤民是沒什麼想法的,不過今天看到了你,我突然就很懷念塞拉了。”
一旁的薇爾三人,還不明白容璐在說什麼。
不過林懸日一秒就懂了。
她想起當時,塞拉被懲罰之後,跪在地上求容璐給她機會,被允許之後,像狗一樣喜極而泣的模樣了。
林懸日閉上眼,笑了笑。
然後,她就借助着這樣的姿勢,仰起頭,沖着容璐“汪汪”了兩聲。
容璐有一瞬間的不設防,睜大了眼睛,随即她驚喜地笑靥如花。
可是她不知道,就這樣,在這一刻,一顆【懷疑】的種子,悄然地在她眼底種下。
始作俑者将望向對方的餘光悄悄地合上,世界旋即陷入一片黑暗。
她已經沒有力氣了。
要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