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換你止步于這裡。”長鞭師姐對姬忘塵挑釁道。她從來都學不會掩飾自己的野心,即使對方是去年的勝者。
在她心中,是勝者那又如何?
一次勝者,不代表永遠都是勝者。
“是嗎?”姬忘塵不置可否,斂了神色握緊了手中的彎刀,措辭禮貌但毫不留情,“那你注定要失望了。”
兩人對自己的能力都十分自信,大大方方地展現自己必勝的決心。
随着比試正式開始,兩人幾乎同時調用靈氣附在武器上,毫不留情地往對方甩去。兩人的身影靈活地在擂台上穿梭,速度之快幾乎隻留下兩道青色的身影不斷碰撞着。長鞭破空的聲音、長鞭與彎刀碰撞的聲音連續不斷,無一不表現這場比試的激烈程度。
即使作為旁觀者遠遠地圍觀着,湯穗穗依舊被這些聲音驚得冷汗直冒。
以往知道師姐很強,都是借助旁人的一面之詞。現如今,當她真的看到兩人的比試時,才對自己的師姐有了更直觀的認知。
當她聽到人群中止不住的贊歎聲、喝彩聲、叫好聲時,心中更是與有榮焉。
“師姐好厲害!”湯穗穗也忍不住贊歎出口。
“……是啊,真的好厲害。”身旁人輕聲呢喃,惹得她不自覺地回頭,卻看到對方眼眸中有遮掩不住的豔羨。
……他在羨慕什麼呢?
是作為凡人的他,在羨慕她們可以調用靈氣嗎?還是在羨慕兩位師姐的身法利落呢?
還沒等湯穗穗細想,人群中的歡呼将她的思緒再次拉回擂台之上。隻見長鞭在對面師姐的操縱下,靈活地鎖定着姬忘塵的動作,幾乎預判了她的每一個動作。又因為長鞭的攻勢,握着雙刀的姬忘塵幾乎近不了對方的身側——單方面的防守對她無疑是極大的劣勢。
即使是湯穗穗這樣的外行人都能看得出來,長鞭師姐的技巧純熟,長鞭破空的聲音更是震懾十足。
不過,對方所操縱的長鞭讓湯穗穗想起洄山的那兩條魔蛇。她忍不住猜想,和魔蛇鬥争過的師姐應當在這一場比試中占據優勢。
正如湯穗穗所料,姬忘塵也慶幸自己在洄山有過和魔蛇交手的經驗,此刻更是格外得心應手。
她的對手确實很強,但是姬忘塵這些年也依舊在進步。
隻見她将手中雙刀合成環刃,直直往對方空缺處甩去。環刃穿過長鞭的束縛直直劈向長鞭師姐,逼得對方不得不收起動作,改攻擊為防守。她趁這個機會将環刃再次拆成雙刀,朝對方的身側刺去。
也正是得益于洄山的交戰經驗,姬忘塵和對方最終又了十幾個來回後,她踩着長鞭将彎刀刺出,懸在對方脖子前方一寸。
至此,兩人的對決也分出了勝負。
聽着裁判長老宣布勝者,姬忘塵也從對方的長鞭跳下,落到地面抱拳開口:“承讓了。”
然而兩人都知道,“承讓”一詞不過是客套說法。方才的比試中,兩人都進行了一番酣暢淋漓的對決,甚是過瘾。
“你确實很強,也很有能力,是我棋差一着。”她的對手收回長鞭,抖了抖有些發麻的手臂,輸得心服口服,“你等着,下次一定是我赢。”
即使這次落敗,也不代表從今以後就不會成功,長鞭師姐一直抱着這樣的信念。
随着比賽的結束,周圍的人潮也慢慢散開,聚集到另一場比賽的擂台周圍。姬忘塵也看到人潮末尾的湯穗穗,她擡步往對方所站的位置走過去。
湯穗穗也看到了師姐往自己走過來的身影,下意識往周圍看去,卻發現不知何時,方才站在身邊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在找誰?”姬忘塵看着湯穗穗左顧右盼的腦袋,也好奇地看過去,沒有看到任何熟悉的人影。
湯穗穗将姜祀的身份一五一十地轉述給師姐。不過比起對方的去向,湯穗穗還是更關心師姐:“師姐師姐,我剛剛看了你的比試,你太厲害了吧!”
姬忘塵和她對視,望着對方的亮閃閃的眼睛,壓不住臉上的喜悅。她清了清嗓子,伸手摸摸對方的頭,想起了對方的第一場比試:“我也看了你的,很精彩。後面轉變進攻的舉措你做得很好。”
“我才哪到哪啊!”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湯穗穗聽到師姐的誇獎之後,還是笑彎了眉眼。嘴上說着謙虛的話,但如果她身後有尾巴的話,估計現在已經翹得老高了。
看着她的模樣,姬忘塵無奈地笑着搖搖頭。和湯穗穗在一起,她都覺得自己活潑了不少。
在此之前,她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是個愛笑的性格。
雖然湯穗穗在賽場上表現得可圈可點,但姬忘塵還是很關心她能不能适應這樣的比賽:“還适應嗎?這場個人賽和你預想中,有差别嗎?”
“難度肯定是有的,一開始确實很緊張。”湯穗穗誠實地點點頭又搖搖頭,“但其實說白了,也隻是一場比試而已,不管什麼樣的結果我都能接受!”
姬忘塵本想說些什麼,但她在人群中發現了一個人影。想起對方對于試煉的态度,她想了想,還是提出了這個選擇:“……倘若你不想參賽也是可以的,并非沒有先例。”
“哎?”湯穗穗從來沒想過竟然可以不參賽,她疑惑地瞪圓了眼睛。
姬忘塵望着那個人影站定在原地,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湯穗穗沿着師姐的視線望去,發現姜祀又和姚師舅站在一起,正有說有笑。
“就像姚師舅,他從來沒有參加過個人賽,即使入圍也會主動放棄。”姬忘塵望着前方的姚成,歎了一口氣緩緩開口,“他說,即使隻是一場比試,但他也不會将自己的刀揮向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