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多的話想說，但平時他不好意思湊上去。

今天好不容易碰到了，結果這麼快就錯過了。

眼前的病弱青年正是張平康，隻說是給哥哥送東西過來的。

錢光回神，記起一個小時前張平安的确來門房說過這事，就讓張平康登記之後進去。

又說道：“送東西的話，一小時就要出來啊。”

張平康苦笑道：“兄弟，你也看到了，我身體不好，走路也走不快，家裡出了點事，還等着我大哥拿主意呢，一小時确實不夠啊。”

錢光想起剛才他蝸牛挪動一樣的速度，皺着眉把時間放寬到了兩個小時。

廠子逐漸安靜下來，道路上空無一人，張平康頓時加快了腳步。

這兄弟二人原本準備在這裡駐留到午休吃飯的時候，張平安順勢就能帶着弟弟去食堂吃飯。

和王水桃來個偶遇。

到了車間門口，張平康又放慢了步伐。

見到大哥後，發現他滿臉煩躁。

張平安也看到了弟弟，招招手叫過來後說道：“今天不成了，王水桃那女人回村子裡找廚子了。”

張平康可是請了假來的，要扣工資的，也不高興：“村子裡能有什麼廚子，我就說農村出來的女人沒見識。”

見大哥眼睛一瞪，他才不甘願地閉嘴了。

電光火石間，他想到了什麼，比劃一下眉間，說道：“王水桃是不是這麼高，眼睛大，鼻梁高，嘴巴粉，但是不怎麼白。”

張平安一挑眉：“怎麼你見過了？看得還挺仔細啊，怎麼，哥哥沒虧待你吧，給你選的是個盤正條順的姑娘吧。”

張平康想起那女人一邊站着一個男人的模樣，雖還不認識，卻鄙夷地點評道：“水性楊花。”

張平安不以為意，隻覺得弟弟估計是看見孟頌英和王水桃走在一起了。

他懶得解釋，反正他會說服爹娘讓弟弟同意的，也不願意白給弟弟一餐飯吃，就說道：“那你先回去吧，今天也沒事了。”

還貼心地加了一句：“你從小身體就不好，回家歇着去吧，讓媽給你做點好的，養養氣色。”

回家的路，已經走得很熟了，還是那條珠女江，聽到關于祂的故事越多，王水桃越覺得，這不僅僅是一條江河。

而是有生命的，有神性的。

隻是人類并不能和祂溝通罷了。

之前她去張師傅家并沒有問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張師傅沒到過黑省。

他最遠隻去過省城。

王水桃忽然轉了個身，360°确認周圍一個人都沒有，然後蹲在了江邊。

沒有波瀾的水面倒映出她的臉。

和從前長得一模一樣。

纖長的手指輕輕點在了倒影的眉心出，一圈圈漣漪蕩開，像是絲綢泛起波浪。

這裡的水很肥。

王水桃雙手握緊舉在胸前：

【希望我能順順利利找到會黑省菜的人】

【……】

許完願，她頓時不好意思起來，站起身，連蹦帶跳地跑遠了。

跑出去一大段路，才急促地喘息着停了下來，坐在路邊的一個大石頭上。

每次她都會在這裡休息一會兒。

王水桃是從不迷信的，但誰還沒在中考，高考前去拜一拜呢。

她還記得奶奶和外婆都說這麼大的事，不能去大廟拜，佛祖和三清要管的是天下大事，顧不過來的。

要去村子裡的小廟。

那都是整個村的人捐錢建的，會保佑自家孩子。

而且還經曆了穿越這樣的神奇事件，王水桃腦子裡裝了太多珠女江的傳說，一糊塗就那麼幹了。

想着想着，退溫的臉蛋又滾燙起來。

王水桃拍拍臉頰，休息夠了，她該繼續走了。

回到王家莊後，在大隊長的帶領下，直奔知青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