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青蝶名不見經傳,”夏林兒奇道,“易莊主竟指名道姓要虞青蝶參加?”
“蝶劍仙子的名氣可不小,”藍無心得意地說,“這有什麼奇怪?你去了才能有更多人去。他第一次主持這種武林會事,最怕冷場,你就去給他捧捧場。”
原來是想用蝶劍仙子的美貌吸引武林子弟參會。夏林兒這樣想着,問:“師父怎麼不去?”
“司城劍宗的試劍大會才多久?這易老二就搞這麼一出。我若還興沖沖地去了,沒準教司城聖山不快,我們身在虞陽城,不要去撸他的虎須。别人要是問起來,你就推說師父病了。”
夏林兒應道:“是,徒兒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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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來的塗脂抹粉已讓夏林兒頗有心得,出發那日,她精心勾畫一對眉眼,在眉心描上一枚蝴蝶花钿,然後,撇下蝴蝶面具,戴上面紗隻遮住半張臉。
司城歧風說得對,戴着面具,視線到底受妨礙。
露出一對勾畫得動人的眉眼,再拆去腰上布匹,除下踝上銀扣,穿上一身輕盈羅裙,便又是絕色美女虞青蝶。
以往蝶劍仙子的名号對她來說隻是負擔甚至羞恥,但現在,她發現這名号其實也能帶來好處。——她有些驚奇,以前的她竟隻顧羞慚,竟然從未發覺其中好處。
現在,她再也不會被外貌縛住心緒。
藍無心對這新妝扮非常滿意,深覺自己這徒兒果然心靈手巧,舉一反三。看着自己精心栽培出來的蝶劍仙子,她真是沾沾自喜喜不自禁,便心滿意足地将虞青蝶和雲紫煙送出了門。
兩人騎着馬,剛出城門,就有兩駕馬從後趕了上來。原來是司城業成和劍宗門下弟子钊天秦。
司城家族宗系、旁系子孫衆多,但出挑的唯有司城業成一人而已,其餘的,要麼像司城歧風這樣名聲極差上不了台面,要麼就是些平庸之輩。
以往虞青蝶以為司城家子孫養尊處優,多是些纨绔子弟也不奇怪,現在看來事情沒有這樣簡單。
钊天秦是司城聖山親傳弟子,劍宗中弟子除了司城業成,就屬他了,生得也是人高馬大,一表人才。能拜入司城聖山門下,受司城聖山親傳的,自然都是人中龍鳳。畢竟,劍宗弟子雖多,但自小受司城聖山親傳的寥寥無幾,除了司城聖山的兩個兒子,就隻有钊天秦、羅一挺、魯剛等幾名精挑細選的弟子。
司城業成和钊天秦二人見了虞青蝶和雲紫煙,拉一拉缰繩将馬慢了下來。
“雲姑娘,這位……”钊天秦看看虞青蝶,注意到她眉心的蝴蝶花钿,便咽下了口中的遲疑,“想必是虞姑娘,兩位姑娘也是去天嶺參加易玄山莊的少英會麼?”
“是的。”雲紫煙答着,望了眼司城業成,便低了眼眸颔首,喚一聲:“司城公子。”
司城業成“嗯”一聲,報以颔首。
“紫煙還沒謝過那日校場上司城公子手下留情。”
“雲姑娘言重了,在下沒傷着雲姑娘吧?”
“司城公子收放有度,自然不曾傷我。”
钊天秦看這兩人你搭一言我搭一語的,提議道:“既然大家同路,結伴同行如何?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這……”雲紫煙面上一喜,又為難地去望虞青蝶。虞青蝶不能在外人面前露出真容,與人結伴卻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