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林兒的臉不由得有些緊繃,聲音也不自在起來:“三師姐在說什麼?”
“你不用不承認,我早就覺得你和二師姐奇怪,你們從不同時露面,平日有比武會事,其他師姐妹多多少少都會被師父派上場比試,隻有你,師父幾乎從來不帶你參會。——不就是因為你每次都是以二師姐的身份上場嗎?”
“那是師父知道我學藝不精罷了,”夏林兒解釋道,“況且我灰頭土臉的,上了場不過給清靈閣丢臉。再說我和二師姐同時露面的時候并不少,三師姐你有些疑神疑鬼了。”
慕寒秋撇撇嘴,說:“那是大師姐在幫你,大師姐的身形和二師姐很像,你和二師姐同時在場的時候,大師姐必然不在,我早就在疑心了。現在,你和二師姐房間裡的玄機也被我發現。——二師姐,你就不要再狡辯了吧。”
“我和二師姐的房間本就相通,隻是住着我們兩個,所以拿衣櫃隔開罷了。”夏林兒說道,“三師姐太異想天開了。”
“是嗎?”慕寒秋顯然一個字也不信,咄咄逼人地湊近夏林兒,“那你敢把衣服打開,讓我看看你身子嗎?你若敢,我就信你不是二師姐;但你若不敢,便是承認你就是二師姐。”
夏林兒不禁退了一步,為了使自己的身材看上去臃腫,她的腰上一年四季都裹着厚厚的布匹,倘若露出來,就再也無從辯解了。可若不解衣服,想來也是糊弄不過去。
慕寒秋突然欺身過來,伸手扯夏林兒的衣服。慕寒秋自恃美貌,平日不像其他師姐妹那樣在妝容打扮上用心,反而喜歡舞刀弄劍,自認身手不弱。
但在夏林兒眼中,慕寒秋不過白白送來破綻罷了。夏林兒抻開手中的紅綢帶,恰巧繞住慕寒秋的腕子,将她兩隻手綁到一處,頓時教她動彈不了。夏林兒的身手和師姐妹們天差地别,平日藍無心極少讓她和師姐妹過招,慕寒秋雖知夏林兒常年練功刻苦,但也沒想到自己才剛剛出手就敗下陣來。慕寒秋頓時惱羞成怒,說道:“就知道你不敢解衣服,你還不承認!”
夏林兒連忙松開綢帶,說:“三師姐,你聽我解釋。”
“還有什麼好解釋?”慕寒秋氣得一張俏臉紅通通,滿臉都是不可思議,“可真有你的,把我們師姐妹騙得團團轉,現在一句二師姐失蹤就想全身而退,教師姐妹白白擔多少心。要不是钊天秦托我來尋虞青蝶的一樣東西,教我發現這兩間房裡的玄機,我也還被你蒙在鼓裡!”
钊天秦?夏林兒心頭一震,钊天秦必然是受了司城聖山之命。難道司城聖山已察覺虞青蝶未死?
“钊天秦讓你來尋什麼東西?”她問。
“哼,我跟你多說什麼。”慕寒秋說着就要出門。
夏林兒攔住道:“三師姐,此事于我性命攸關,你就告訴我罷。”
“哼,你又跟我說了什麼,倒教我說。讓開。”
夏林兒無奈,慕寒秋愛憎分明,眼裡揉不得沙子,怕是死活不肯說了。她快速地思索,忽然靈光一閃,想到司城聖山多半是在找疊氏劍譜,她的身份未必暴露。
“三師姐,”她懇求道,“請你替我保守秘密,尤其不要透露給钊天秦,不然我性命難保。”
“現在還花言巧語,我就不肯保守秘密你待怎樣?殺我滅口嗎?”
“我……”
“還不讓開!”慕寒秋一聲喝,打斷了夏林兒。
夏林兒知她此時正在氣頭上,越解釋越不通,隻得暫且讓開,親手替她打開了房門。好在此時天色已暗了,慕寒秋總不至于連夜去找钊天秦訴說。
等明日一早,她的氣順些,我再與她解釋罷。夏林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