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事确實是多多益善。”夏林兒盯着司城聖山眉心那絲黑線說道。
被一個小輩牢牢盯着,司城聖山也不以為忤,問:“夏世侄的座位在哪兒啊?”
夏林兒指指師姐妹的酒桌,走了過去。清靈閣的姑娘們見夏林兒将司城宗主帶了過來,一個個都坐不住地站起了身。
司城聖山問:“夏世侄的酒杯呢?”
鐘真真忙斟了一杯酒塞到夏林兒手中。
“老夫敬夏世侄一杯,”司城聖山舉起酒杯說道,“要謝夏世侄促成吾兒浪子回頭。”說着就先幹為敬了。
夏林兒不作一聲,一仰脖子把酒倒進了口中。
司城聖山贊賞地點點頭,走開了。
司城聖山一走,清靈閣的姑娘們一片嘩然。
“五師姐!”鐘真真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司城宗主竟然敬你酒哇!你竟然還真敢就這樣喝哇!”
夏林兒朝司城歧風的方向望過去,少年正臉色慘白地看着她,她突然明白了司城聖山刻意接觸她的目的,那個魔鬼分明是在威脅自己的小兒子。
喝口酒算什麼?她想,我還要把這個虛僞的魔鬼送下地獄。
夜漸深,喝喜酒的人們開始散去。夏林兒站起身說道:“我還有些頭痛,就先回去睡了。”
“五師姐,”鐘真真問,“你不去鬧洞房嗎?”
“我就不去了。”夏林兒說着望司城歧風一眼,随着三三兩兩的人群離開了宴客廳。
司城歧風跟了出來,問:“你想怎麼做?”
“就是今晚,子時,”夏林兒說,“他已經中了易遠發的套,子時正是發作的時辰。告訴我能讓我找到把劍的地方,和一個能讓我藏到子時的地方。”
“易遠發會動手嗎?”司城歧風問。
“你我若不動手,那隻老狐狸怎麼可能輕易動手?”夏林兒道,“他有的是時間等,但我已經不能等了,師父隻會越陷越深。我已經暗示易遠發會在今夜動手,至于他怎樣你我隻怕也左右不了。”
司城歧風點了點頭,雖然擔心的事情有所不同,但司城歧風也感到時間已經非常緊迫。司城聖山關注夏林兒太多了,随時都會發現夏林兒的身份,甚至,不用等司城聖山發現,極可能過了洞房夜藍無心就把夏林兒的秘密和盤托出。他們必須在那之前司城聖山沒有過多防備之時出手,況且今日易遠發也在這裡。雖然不想讓那隻老狐狸稱心如意,但也隻能兩害相權取其輕了。
今夜衆多武林人聚到了這裡,其中不乏高手在此,許多路遠的人還會在司城宗宅留宿,司城聖山那些見不得光的夜士不敢在附近逗留,甚至鬼夜都會蜷進他的狗窩,不會藏在司城聖山身邊。今夜就是個千載難逢的時機。
“你已經參悟到了劍譜的秘密?”司城歧風問。
“算是吧。”夏林兒答。雖然已經參悟,但能運用到幾分那就難說了。
司城歧風望着她猶豫一時,說道:“你我一同行動太過顯眼,你去找一個叫阿好的姑娘。她矮矮的,穿身綠色裙子,紮兩個麻花辮,是我房裡的丫環。你跟她說,你有封書信想親自放到我房裡,讓她帶你去。然後趁她不注意,藏進我房間等我。那丫頭是個糊塗蛋,一定會被你蒙混過去。”
書信?夏林兒看看司城歧風一臉嚴肅中又帶絲壞笑的表情,不由皺了眉:那阿好姑娘必然會認為是一封情書,這登徒子這時候竟然還想着法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