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彈一般的沖擊從天而降,痛擊了他的小船,差點直接把船砸沉!
“好久不見了,傻【哔——】國王。”
菲尼亞斯已經癱倒成一灘,仰視着來人在他面前緩緩站起的身影,巨大的陰影自他頭頂投下幾乎遮天蔽日。
海風将那本就蓬亂的頭發吹的更加瘋狂,那人死死盯住他,露出狠戾的笑容:
“準備好血債血償了嗎?”
他身後,雙桅船的欄杆上艾斯坐着那圍觀:
“哈哈,真是氣勢十足的登場啊。”
……
要盡快抓住巴傑爾·菲尼亞斯,然而,這目标不是那麼好實現的。
那是個欺軟怕硬、膽小如鼠的家夥,教科書般标準的小人,隻有在逃跑這一件事上有着超乎常人的果斷。
格菈迪深知那家夥的秉性。
當年他們周遊各國時并不總是一帆風順,隻要在這片大海上來去,必然要經曆許多事端。然而那些風風雨雨并沒有讓菲尼亞斯曆練成一個強大的人,相反把他的膽子越磨越小,培養出了他一有風吹草動就随時腳底抹油的習慣。
她曾經和她的人花費了大量時間,沿着島嶼的海岸線一寸寸勘探過去。果不其然,在這處隐蔽的小海灣裡,發現了他“未雨綢缪”留下的後路。
攻城時,格菈迪盡量炸毀了宮殿一切明面上能夠進出的地方,但她相信菲尼亞斯不會就此受阻,隻有在逃跑這一點上,她相信他足夠精明。
現在,那裡已交給最合适的人守着。
而她也有尚未完成的事。
護衛軍在人海的碾壓下逐漸潰不成軍,勝負幾乎已定,于是她轉身離開戰場。她還要去見一個人。
這座王宮裡,還有一個不會跑的人。
……
“戴文大人,我們這是去……?”
小官員小心翼翼地抱着那袋子寶貝,跟在戴文身後。
戴文帶着他,淡定的從宮殿的後方走出去,沿着城牆根一路向前,然後,他看着對方忽然停下來,掀開了他們腳下下水道的井蓋。
“還不明白嗎?我們是要逃走。”
戴文踩住下井的梯子,從容的像是準備出門踏青一般。
“說來慚愧,我對這個國家的動亂暫時束手無策,陛下已經率先逃跑了,我們最好也先離開這裡避避風頭。”
“我看你平時為人機靈,必有大展宏圖的潛力,若是一不小心折在這裡就太可惜了,便忍不住叫你跟我一起了。”
他的這番話瞬間讓小官員又暈乎起來,本來他聽說逃走還心生退意,畢竟他還有家人在歐伊科特。但戴文這樣一說,他便立刻沒了負擔。
對啊,不過是暫時避避風頭而已,而且他這也算是入了戴文大人的眼,這會兒跟着他說不定還能大賺特賺……想到這裡他不再猶豫,随着戴文跳下了井。
地下水路中,原本防止有人入侵而攔着的巨大鐵欄不知何時開了個小門。
小官員有些詫異,但看着戴文神色自若的樣子,還是什麼都沒問。
他們就這樣在黑暗中前行,旁邊是污水流淌的聲音……
走了不知道有多久,終于,前方水流聲有了改變,盡頭亮起了貌似是出口的光亮。他們從那裡走出去,眼前突然開闊起來——
他才發現,這條水路的排海口被改造成了一個地下碼頭。
碼頭邊,一艘鋼鐵的潛水艇停在那裡,在水面上露出頭來。
這東西在東海可不常見。
或許是走出了黑暗壓抑的通道,小官員下意識松了口氣,他想着應該說點什麼或感歎點什麼。
正當他準備開口,身旁的戴文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陌生的、空靈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等你好久了。”
他打了個激靈,猛擡起頭,隻見一道白色的身影握着傘、自空中飄下,落在了潛艇上。那是一個年輕的女孩,突然出現在這裡隻能讓人想到某些神靈怪異的展開。
“你好戴文先生。”
她望着他們,更具體是望着戴文。
“我來取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