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沉恍若未覺,還想繼續。
錢香林卻難以專心。
她微微偏頭,将臉埋進了趙沉散發着滾燙體溫的頸側,甕聲甕氣道:“粥好了。”
“嗯。”趙沉應了她一聲,一手環住她的腰背,一手扣在她腦後,無數濕吻接連落在她的耳畔與香腮上,“再過一會兒……”
*
過了好久,等錢香林和趙沉一起吃過晚飯,時間已經不早了。
教師公寓附近非常寂靜,除了不絕于耳的雨聲,就隻有不遠處一片研究生宿舍區還傳來幾陣零星的嬉鬧嘈雜。
趁男人收拾桌椅碗筷的空擋,錢香林率先拿了他的衣物進浴室裡洗漱沐浴。
她今天發燒出了滿身的汗,連自己都覺得黏膩。
可趙沉非但沒有任何不喜,還相當着迷沉浸地舔吻了許久,活像個渴妻的癡漢。
錢香林不知道那是因為她通身幽蕪的馥郁體香經高燒蒸騰揮發,變得濃重誘人許多。
她自己習慣了,全然沒有發覺。
整天陪伴在她身側的趙沉卻聞得一清二楚,被勾癢得心裡始終像有把刷子在撓。
甚至比起十二年前充滿少女感的嬌稚輕盈,如今的她更似一顆熟透飽滿的軟香蜜桃,皮薄多汁松軟可口,恍若咬一口都會滴下汁水來。
這讓心心念念惦記她多年的趙沉一朝得償所願,立刻如獲珍寶。
浴室裡,這回錢香林耽擱的時間有些長。
她沒有如同昨晚那般洗了個快速的戰鬥澡,而是仔仔細細搓洗着身體上的汗漬,還将頭發吹到将近全幹,刷完牙洗完臉後,才一身清爽地出來。
一出隔間,便瞧見趙沉正彎腰站在床邊套着新枕頭的枕套。
這間教師宿舍裡隻有一張床,尺寸是一米五乘兩米的小型雙人床,床上的四件套都已經被重換成了新的,枕頭也從一隻變為了兩隻。
今夜,他們将要同床共枕。
趙沉聽見動靜,同樣直起身轉過頭含笑望去,乍一看,頓時怔在了原地。
他的心似停跳了二拍,随後如擂鼓般猛烈加速,恢複清冷的瞳孔裡漸漸漫上了欲情的顔色。
長發蓬松微卷的錢香林見狀神情無辜,臉上寫滿了不明所以。
她的手裡還拿着一條沒有穿上的男人睡褲,身上隻套了一件寬大的男性棉質T恤,小小嬌嬌地站在那。
那下擺極長,蓋住了錢香林雪白細嫩的臀腿。
她便索性拿來當睡裙穿,也省得再穿礙事的配套短褲。
隻是錢香林不知道的是,落在趙沉眼中,剛剛洗完澡的她貌若妖姬,肌如玉脂,關節處的皮膚白裡透着嫩粉。
一雙濕漉漉的杏眸,小動物般嬌怯望來,猶似含着細碎浮動的粼粼星澤,可憐又可愛。
渾身上下還散發出發香與體香的混合香氣,一陣陣從她所站的浴室門口往外襲來。
整個屋子都似蒙上了一層如夢如幻的香霧,頓時對沖幹淨室内原本理性清寂的單身成熟男人氣息。
“……”錢香林遲疑駐足,莫名地不敢往前,生怕趙沉又抱着她親個沒完沒了。
她抿了抿微粉色的櫻唇:“那個,我洗好了,你也快去洗吧。”
小隔間内的潮濕熱氣還沒有散去,迷蒙的潮霧裡,女人遺留的香味沁人心脾。
趙沉眸色溫柔下來,放下手上剛裝好枕套的軟枕,緩緩朝錢香林走近,指尖輕輕擦過她的下巴,抹去幾滴将落未落的水珠。
他的聲音也低沉溫雅,意外聽她的話:“好,我馬上去洗。”
男人很快進入浴室,緊接着裡面的放水聲響起,還真是去洗澡了。
錢香林松了口氣,看了眼旁邊平整一新的床鋪又有些心慌意亂,幹脆拿出手機去陽台上回了幾條要緊信息。
于是等趙沉快速地清洗好自己,又搓洗幹淨兩人換下來的髒衣,帶着濕衣服從隔間裡出來的時候,見到的卻是錢香林正在跟人視頻。
視頻那頭傳來了男性音色,竟是個年輕男人。
他的眸光霎時晦暗了下來,不動聲色地走近,試圖探聽。
而同樣看見他過來的錢香林正要挂了視頻,她的嗓音清軟嬌滴:“好了,晚安啦,我們明天再見!”
晚安?還明天再見?
趙沉聽到這句,心裡頓時湧起一股無名的火。
可他既沒有立場,也沒有身份,充其量不過是她的舊人,無法指責,甚至是诘問視頻另一頭那個野男人半句。
更或許他才是她在西鄉的野男人,也猶未可知。
然而哪怕就算是這樣,他也可悲地發現自己并不想離開她,更不能接受失去她。
趙沉隻能無奈地呼出一口氣,裝作不經意,實則過分在意地問道:“是你在南城那邊的朋友?”
錢香林微微張唇,剛準備回答他,突然又頓住。
她直直地看向他,水眸裡猶疑不定:“你怎麼知道我是在南城?我好像沒有跟你說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