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深挂了電話,迅速回到卡座上,一邊給左一倒水一邊賠着笑:
“媳婦,你倆先吃,我給你把錢轉過去,你請林老師。我這邊兒還有點兒事兒,得趕緊過去一趟。”
左一翻了個白眼:
“您是去給打仗的調解還是去給吃不上飯的送外賣啊?這是第一次跟我姐們兒吃飯,你什麼态度啊!”
孔深立馬賠着笑,拉着左一的手央求,就差當場跪下磕一個了:
“姑奶奶,我祖宗!真是正事兒,我朋友家裡出事兒,不去不合适。”
左一和林琅相顧一眼,還不肯輕信,繃着臉問道:
“你哪個朋友?”
孔深嘴上沒說,眼神卻飄向了林琅。林琅先是一怔,旋即恍然反應過來:
“傅若年?!”
林琅的心髒猛地沉了一下。
明明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傅若年還沒有任何異常,為什麼再次相見,就在醫院了呢?她沒問,孔深就不說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是告誡她和左一,不論一會兒到了醫院看見什麼、聽見什麼,都必須守口如瓶。
林琅能理解,畢竟他們那個圈子裡的事,稍微有點兒風吹草動,傳出去就是地動山搖。孔深多謹慎一些,也是情理之中。
故而他們去醫院的一路上,林琅一個字都沒多問,乖乖跟在孔深後面。左一都忍不住調侃她,就算孔深把她賣了,她都不知道。走進特需病房區的時候,林琅遠遠就看見了走廊中一個穿着西裝的身影,她隐約覺得,那應該就是傅若年,卻無論如何都不敢認。
這是她第一次見傅若年穿西裝,一改往日裡的溫柔和煦,反而生出一種冰冷倨傲的鋒芒。這樣的他,讓林琅甚至不敢主動靠上去搭話。
醫院的冷白燈光下,傅若年的側顔被映襯得如剔透無瑕的冰雕,他站在哪裡,林琅的目光就被吸引到哪裡。這一段路走過去,她幾乎都屏住了呼吸。
“若年。”
孔深低聲喚了一句,朝傅若年招了招手。
傅若年回過頭來,看到孔深的時候擠出了一絲疲憊的微笑,而眼神落在左一和林琅身上時,卻又蹙起了眉頭。
“怎麼樣?”孔深沒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先聲奪人問道,“你爸身體不是一直挺好的嗎?怎麼突然送醫院了?”
傅若年垂下視線,緘默不語,孔深便知趣不再問了。
林琅沒由來地松了口氣,她看着眼前安然無恙的傅若年,突然餓了——
中午那頓飯吃得不算太多,她一下午的課,沒到放學就餓了,倒是剛才說要和孔深一起來醫院的時候,把這事兒忘了。
她做賊似的,偷偷盯着傅若年看,不自覺地抿緊了唇瓣。
蓦地,拿在手裡的手機屏幕一亮,她下意識看過,居然顯示是左一的消息。她不解地看了一眼左一,左一立馬給她使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什麼意思?
林琅更納悶,她點開那條消息,赫然映入眼簾的一行字是:
“你家這個是真好看,快多看看。”
林琅悄悄從手機裡擡眼,迅速掃了一眼傅若年之後,臉上浮現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手指飛快打着字:
“而且穿西裝更帥了。”
左一的消息一條接一條彈過來:
“dddd!”
“這腿趕我命長了!”
林琅把手機舉高,擋住了她控制不住的眉飛色舞的表情,和左一聊得火熱:
“兄弟的腰不是腰,是殺我的刀!”
“我get到你為什麼說他是内娛白月光了,太好看了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