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沒帶相機,手機和腦子都空空如也,用左一的話說,她是純純過來背景闆的。
“林老師,”呂純坐在小茶館的落地窗前眺望遠方的山峰,嘴上沒忘吐槽林琅,“您高低算是個文人,怎麼一點兒情懷都沒有,出來玩跟上刑似的。”
“我太難了,”林琅小聲哀嚎,“不是我不想玩,我真的太太太太困了!”
左一聽不下去,擡腿用鞋尖輕碰了一下林琅的小腿:
“你行行好吧大小姐,這兩天為了就合你,我跟呂導都把行程安排在十點以後了,你還嫌不夠睡啊?”
“我這幾天根本就沒睡着,”林琅委委屈屈地抱住左一的手臂,貼在她肩頭裝哭,“我第一次知道,我居然這麼認床,在這個床上睡不着一點兒!”
“你就是平時出來玩得太少了,”左一作勢嫌棄地将她推開,“要是跟我一樣三天兩頭兒出差,肯定能給你這毛病扳回來。”
“疲憊了,痛苦了,十分想念北京……”林琅癱在卡座上碎碎念,放在桌邊的手機突然亮了一下。呂純不經意瞥到屏幕上的字,意味深長笑道:
“男朋友看挺緊啊,消息都刷屏了。”
“啊?”林琅錯愕瞪大了雙眼,趕忙拿起手機察看。
傅若年鮮少給她發零碎的好幾條消息,根據相處這段時間來判斷,他是習慣一次把話簡潔清晰表達明白的性格。然而現在聊天軟件的對話框内的确是接連好幾條信息。
更令人驚訝的是,傅若年發來的是清一色的表情包,沒有一條正經消息。
“啥情況啊?”
左一伸着脖子問道。
林琅蹙眉搖了搖頭,指尖迅速敲下一行文字:
“散會了嗎?”
過了大約半分鐘後,傅若年又發來一個小狗瘋狂甩頭的表情包:“大腦飛速運轉.gif”。
“什麼呀……”
林琅隻覺匪夷所思,低罵一句。
左一再忍不住,直接把臉湊了過去,映入眼簾就是長達一個屏幕的表情包接力。
“不是,”左一都被氣笑了,“他有病吧。”
左一推着林琅的手機示與呂純,呂純随意瞟了一下,也讪笑着對林琅道:
“你家小太子有點兒抽象在身上。你打電話問問他,幾個意思。”
“嗯。”
林琅困得大腦宕機,一時沒多想,直接點下了語音通話。
不多時接通,左一上手點下免提,用表情示意林琅先出聲。
“喂?”
林琅試探着開口,半晌,對面才傳來了一道溫柔清澈的女聲:
“林老師嗎?”
林琅被噎住,女聲便繼續道:
“我是Mia,我們見過。若年現在不方便接電話,有什麼事我替你轉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