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把叔叔最拿手的炸丸子送給他了,還要怎麼着?紅燒肉和炸丸子,這可是你們老林家的最高禮遇!”
“……左一,咱們還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好好好,”左一不再開玩笑,正經起來認真分析,“你想啊,吃穿玩樂的他肯定都不缺。他之所以喜歡你,肯定因為你身上有他想要的某種情緒價值,你琢磨一下,這價值是什麼?”
“情緒價值……”
林琅回憶着與傅若年相處的點點滴滴,試圖尋找這個問題的答案,可腦海中竟是一片空白。
誠然,在朋友中間,她是最擅長提供情緒價值的一個,左一和呂純遇到任何煩心事,第一個找的人一定是她。但傅若年不同。
她的印象裡,傅若年幾乎沒有任何的情緒問題——他分明理智得像台AI。
林琅一番思索後,誠懇向左一認承:
“我好像,沒給他提供過情緒價值。”
“啊?”左一微訝,“那我換個說法,你覺得,他喜歡你什麼?”
林琅覺得這個問題更複雜了。
她不止一次懷疑,傅若年當她男朋友這個事,可能是一場夢,一個幻想,抑或一次殺豬盤,呂純和她都是被騙的受害者。但現實擺在面前,容不得她不相信。
隻是她真的想不通,傅若年喜歡自己哪一點。
她固然不自卑。
不過,有自知之明。
左一看出她的迷茫,索性不再追問,轉而勸道:
“這樣吧,男人要什麼呢,一般很容易被套話套出來。你不如約他見個面,三兩句話,旁敲側擊。”
“有理!”林琅深以為然,“我一會兒就問他有沒有空。”
“今天?”左一終于摘下墨鏡,反問道,“今兒你不是陪阿姨家親戚吃飯嗎,能跟他出去?”
林琅長歎一聲,一道白霧湮滅在寒風中:
“本來以為能忍,是我高估自己了。比判學生作文和吃小肌魚刺身更可怕的,是看别人家的孩子。”
“撲哧——”左一毫不掩飾對她的嘲笑,“你啊!當初誰都勸不住你考首師大,就瘋了心想當老師,這回得了,林老師家裡家外都是看孩子的命。”
視頻裡,林琅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下來:
“可以了,再說就不禮貌了。”
“行行行,趕緊給你家小太子打電話吧,我挂了啊。”
“好,拜……”
林琅沒來得及道别,左一便急不可耐地切斷了通話,留她一個人在冰天雪地裡對着手機。
手指選中置頂聊天裡的傅若年,她卻不由得有些猶豫。
大年初二,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有其他安排。
遲疑再三,她鼓起勇氣,在聊天框裡敲下一行字:
“在幹嘛呀?”
她揣起手機,想回到餐廳裡面,邊暖身子邊等回複。哪成想一步剛邁上台階,傅若年的消息就不期而至:
“想出門嗎,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