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Pub的人均消費不算低,但每逢節假日,皆是人滿為患。傅若年不常出入鬧吧,知道這裡,也是因為被孔深诓來過一次。
場地内光線昏暗,幾盞燈光俱懸在舞台之上。身着皮衣的女郎繞着一根鋼管翩翩起舞,台下随音樂搖頭晃腦的年輕男女爆發出陣陣尖叫歡呼。他在一片混沌裡搜尋林琅的身影,視線掃過幾處卡座,卻都不見那張熟悉的面孔。
撥打林琅的電話仍是關機,他不禁加快了腳步,往店面更深處走去。
“林老師,沒事吧?”
俄而,聒噪的電子樂中依稀摻雜了一句關切問話,他猛然回過頭。
通往洗手間的走廊入口,幾個年輕男孩圍着一個人遞紙遞水,距離太遠,他看不清那個人是否是林琅。
DJ在這時起了一段強節奏,勁歌熱舞裡,全場的氣氛都被帶動。他不得不在擁擠的人群裡生生撥開一條路,艱難走到那群人面前。
傅若年個子高,能越過幾個男孩的頭頂,看到被他們包圍的林琅。
她今天穿了一件極修身的一字肩毛呢連衣裙,紅色為底,上面還點綴有綠色的聖誕結,長度勉強能蓋過臀腿,勾勒出她玲珑有緻的身材。此時她彎着腰,本就豁達的衣領敞得更深,露出的白皙肌膚在冷光燈下愈發迷人。
可也越發像一件擁有精美包裝的聖誕禮物。
傅若年心頭一刺。
但旋即說服了自己,到這裡玩,穿成這樣實無可厚非。
“林琅。”
他喚她時,聲音裡帶了幾分連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愠怒。
其中一個男孩警覺地轉過身,把林琅擋在後面:
“哥們兒,你誰啊?”
傅若年眉頭緊蹙,強忍着胸中翻湧的厭惡,保持平靜:
“我是她男朋友。”
男孩臉上掠過一絲遲疑,林琅踮着腳,讓雙眼高于他的肩頭,方才看清了傅若年的臉。
“是我男朋友,”她繞開男孩們跑到傅若年身邊,挽起他的手臂,“如假包換!”
“哦,姐夫啊!”
男孩們不約而同放松了緊繃的神經,跟傅若年打起哈哈:
“剛才聽林老師說姐夫長得帥,我們還不服,這回徹底服了。”
“是啊,我還以為是哪個明星來玩了呢。”
林琅賠着笑朝他們揮手:
“謝謝你們啊,我們先回卡座了,咱們下次再一塊兒玩!”
“好嘞林老師,常聯系啊!”
幾個男孩是這兒的常客,挺有眼力見兒的玩咖,知道這會兒林琅沒心思搭理他們,随便說說客套話就繼續尋覓夜場的歡樂。倒是顯得林琅同他們道别的那股禮貌,有點兒意猶未盡。
傅若年睨了一眼被她抱住的胳膊,深吸一口氣憋住火,沉聲道:
“還有下次?”
林琅聽得出他的情緒,立馬切換一臉谄媚,搖晃着他的手:
“沒有了沒有了,再也不來了!”
傅若年抽回手,替她摘下發梢和肩頭沾上的彩帶亮片。她自認理虧,乖乖任他擺弄,直到對方不由分說彎腰湊到她頸側時,才下意識退了半步。
“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