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一通電話撥過去,不待傅若年開口便開門見山道:
“幫我買一袋挂面兩個雞蛋拿上來呗,六棟三零幺。”
傅若年沒急着下車,耐心問道:
“要做飯嗎?”
“嗯,”她認真收拾着被自己擺弄出的爛攤子,心不在焉道,“孩子爸爸胃病犯了,不能吃外賣,我給他煮碗面。”
話音落定,通話裡良久無人應聲。
林琅注意到傅若年的異樣,邊關上那隻被她塞得快溢出來的櫃子,邊提高了聲音問道:
“喂?沒信号了嗎?”
“我在,”傅若年很快答話,欲蓋彌彰笑了下,“剛剛卡了。樓下有超市,我馬上去買,需要我放在門口,還是幫你煮?”
“幫我”兩個字在林琅舌尖打了個轉兒,旋即改了口:
“會不會太麻煩你啦?”
傅若年看穿她的假客氣,索性順着話接下去:
“是麻煩,那我放門口吧。”
“不行!”林琅忙喊道,“幫我嘛,求求了,拜托拜托~”
她一套撒嬌小連招,傅若年的笑意都藏不住了:
“那還不快開門。”
“我的天!你男朋友陪你去别的男人家裡做飯,他是什麼當代忍者啊!”
呂純在電話裡大呼小叫,林琅用毛巾裹好濕漉漉的頭發,認真糾正道:
“什麼叫忍者,人家是支持我工作好不好!”
深夜,剛洗完澡的林琅翹腿躺在床上,捧着手機在群裡聊語音電話。呂純唱罷左一登場,無獨有偶,一開口也是好一頓抨擊:
“不怪人呂導說你,你是真不長心。楚晔什麼人,高富帥,霸道總裁,他一通電話你就屁颠兒屁颠兒去了,又是給人家看孩子又是給做飯,這擱哪個男的忍得了?這要是換了孔深,樓下抄一闆磚,現在楚晔已經全身粉末性骨折了。”
“我家若年才不小氣,”林琅不知悔改,甚至以炫耀的口吻,繪聲繪色描述起來,“我問他,為什麼都開車到樓底下了,居然不上來找我,你們猜他說什麼。”
呂純隔着網絡翻了個白眼:
“能說什麼,說你有點兒大病。”
“啧,”林琅清了清嗓子啊,仿着傅若年溫柔的語氣複述,“他說:因為我知道,這是你想要堅守的職責,所以不會貿然打擾你;但如果你需要,我随時都在。”
“天塌了!”左一不禁哀嚎,“挖野菜的王寶钏一覺醒來掉榜二了,你家小太子不是長了個戀愛腦,是戀愛腦上長了個人啊!”
“對啊,不是都說,最好的愛情,是兩個戀愛腦的雙向奔赴嗎。”
林琅一本正經說着,頗有些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迷之自信。
“絕了,”呂純豎起大拇哥,“這周末你約他出來,咱們見一面,我必須當面兒向這位二十幾歲還在玩兒純愛的大哥緻敬。”
“這周他出差,”林琅換姿勢繼續躺平,“好像是去雲南,給哪個電影補點兒鏡頭。”
“啊?”呂純聽懵了,“馬上我們電影開始宣了,他上哪補鏡頭?”
左一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壞笑着敲打林琅:
“老孔背着我作妖都說出差,其實根本沒出北京,你可别讓純愛戰神騙了。”
林琅嗤之以鼻,一字一頓警告左一:
“不許污蔑我家若年。”
“别破防啊,”左一半開玩笑給她支損招兒,“等周末你去查一下他某博和某音的IP地址,如果真在雲南,我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