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的江枳翻了個白眼,決定暫時不跟他計較這些,正事要緊——
“你們抓到劉苟了嗎?”
陳默言瞥了一眼自己正滴着水的褲腳:“沒抓到,正準備去抓。”
江枳突然興奮道:“我馬上就到!”
陳默言:“到哪?”
江枳:“你那裡。”
陳默言:“幹嘛?”
江枳:“提供線索!”
大約不到一個小時,江枳急忙趕到了看守所,隻見陳默言正蹲在門口抽煙,與此同時,喬娜正在裡面審訊那個藥販子。由于下巴脫臼,藥販子疼痛難忍,說話困難,大部分口供隻能通過手寫完成,導緻審訊進度大大減慢,對此喬娜還有點埋怨陳默言卸了哪不好?非要摘人家的扁桃體……
陳默言此時的造型挺有意思,一身便裝,挽着褲腿,露出了半截腳腕,身上的衣服還印着大片潮濕的水漬——
“陳警官,您這是幹嘛去了?怎麼弄得這麼狼狽?”江枳好奇的問道。
陳默言看都沒看他一眼:“少管。”
“不是……”江枳無語道,“我沒有笑話你的意思,我是誠心發問,您剛才在電話裡不是說要去抓劉苟嗎?”
陳默言站起身,将手裡的煙頭插在身邊的垃圾桶上,這才慢悠悠的答道:“劉苟的同夥藏在水底下,我把他撈上來,鞋和褲子都濕了。”
“哦……”江枳趕緊低頭應和了一聲,其實他有點想笑。
江枳在低頭的時候,餘光不經意掃過陳默言的小腿上,覆着一團紅嘟嘟的東西,定睛一看,竟然是個……豬豬俠的紋身?與陳默言周身拒人千裡的氣場形成詭異的割裂感。
圓圓的腦袋、大大耳朵……
江枳腦子裡的旋律已經開始自動響了起來,差點就在嘴邊唱上了。
陳默言垂眸掃過那道灼熱的視線,聲線像淬了冰:“看什麼呢?”
“沒、沒什麼……”
江枳慌忙别開眼,喉結不安地滾動。見陳默言彎腰将濕乎乎的褲腿放了下來,動作裡帶着某種隐晦的防備。
沉默僵持了片刻,江枳到底是沒忍住,試探着開口問道:“警察……不是不允許紋身嗎?”
“怎麼?”聞言,陳默言難得的笑了一聲:“你要寫篇報道聲讨我?”
江枳擺擺手,舔了舔有點幹澀的嘴唇:“那倒不至于,我就是純好奇……”
“不該你操心的事就少管。”
“我就随口問問,兇什麼兇……”江枳盯着陳默言緊繃的下颌線,“不過……為什麼要紋個豬豬俠呀?”
在他的印象裡,這個總是沉着臉、說話惜字如金的陳警官,就連一呼一吸都帶着拒人于千裡之外的冷漠,這種人,怎麼會和兒童動畫片扯上關系?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陳默言不耐煩的看着這個麻煩記者,半響才吐出一句:“我屬豬,有什麼問題嗎?”
“沒問題!完全沒問題!”江枳忙不疊點頭,心裡卻瘋狂吐槽……
因為屬豬,所以在身上紋個豬豬俠?這尼瑪算什麼奇葩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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