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盯着我看,我以為你心疼我了。”
易霆的五官皺成了包子:“你現在這張臉上蓋着的是第幾層臉皮啊?”
面對心上人的嘲諷,江垠一點都不生氣,反而饒有興趣的把椅子拉近了易霆一寸:“那你剛剛在想什麼啊?”
“呵……”易霆懶得回答他這種無聊的問題,冷笑道,“大多數流浪狗的膽子都很小,不會無緣無故亂咬人,你指定是招惹它了。”
一聽這話,江垠立馬指着自己那張帥得邪性的臉,委屈的說:“你看我長成這樣,像是會主動去惹流浪狗的人嗎?”
易霆搖搖頭,又點點頭:“不像,你就是。”
這時,拿來藥水和紗布的寵物醫生看到江垠手臂上已經包紮好的傷口,不由得一懵:“久等了先生,诶?已經包紮好了嗎?”
還沒等江垠回答,易霆趕緊開口:“沒有沒有,剛剛他的傷口一直在滲血,我就拿紗布給他随便裹了一下,您可趕緊給他消毒吧,順便把他人也帶走,别在這打擾我陪兒子。”
“哦哦,好的。”說完,醫生就要伸手把江垠手臂上的紗布,一圈一圈的拿了下來——
“不用拿下來了。”江垠輕輕避開醫生伸過去的手,把易霆為他包好的紗布裹好并緊了緊,客氣的笑道,“反正血止住了,我過會兒就去醫院打針。”
“别介,您還是消個毒吧,萬一感染了再賴上我,我可吃不消。”易霆黑着臉道。
“這可是你給我包紮的傷口,我想多享受一會兒你對我的關愛。”
“嘶……”易霆搓了搓胳膊,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聊點别的吧,我很想弄清楚一件事情……”江垠挑眉望着易霆,黑眸裡流轉着玩味的笑意:“聽說你和小枳是發小?”
易霆:“昂,那咋了?”
“除了‘發小’之外,你們之間還有沒有别的關系?”江垠的聲音帶着病弱的沙啞,尾音卻勾着挑釁的弧度,“我看他挺護着你,你也挺向着他,他喜歡你,還是你喜歡他?”
易霆:“昂,那咋了?”
江垠:“啧,我不信。”
易霆:“你愛信不信。”
江垠湊近了些許,易霆注意到他不捯饬自己的時候,眼下的青黑還挺濃重,卻依舊維持着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說說看,除了我弟弟,你還喜歡什麼?”
聞言,易霆斜睨着他:“怎麼?給我搞霸道總裁那一套?我喜歡啥就給我搞來啥?”
“當然,誰叫你是我的心上人?”江垠攤了攤手。
“你别說,還真有……”易霆突然欺身上前,呼吸掃過江垠蒼白的唇瓣,“我喜歡立一等功,踩着你這種蛀蟲的把柄升職加薪、步步高升。”說到這裡,在江垠微微怔忪的眼底之下,易霆輕嗤,“不如現在就把你從小到大幹過的那些虧心事都給我列個清單出來,我保證給你個痛快,也算是你幫我了了這麼一樁心願,你覺得如何?”
“哦?”話音剛落,江垠的手掌已扣住他的後頸,指節冰涼得像浸過冰水,掌心沁着冷汗,在易霆皮膚上留下潮濕的印記,“太狠心了吧?趁我病要我命?”
“啧啧,都不帶反駁的?看來真是虧心事沒少幹啊。”
與江垠的距離太近,易霆感到渾身不自在,他試圖掙紮,卻被箍得更緊,江垠身上的血腥味愈發濃烈,紗布下的血已經浸透了半截。
“和我睡一覺,就告訴你一件。”江垠的睫毛輕顫,聲音低得像蠱惑,“睡兩覺,告訴你兩件。”
“我謝謝您了江大少,我還是自己查吧,不過您盡管放心,法網恢恢疏而不漏,看守所的大門永遠為您敞開,不管是你主動進去還是我們送您進去……”
江垠不怒反笑,眼底蓦然邪氣翻湧,突然傾身要吻,在易霆迅速偏過頭的瞬間,冰涼的唇落在了他的側臉,那觸感像是臘月的薄冰,帶着若有若無的鐵鏽味。
“滾。”易霆推了他一把,兩個人拉開距離,沉下臉來愠怒道,“别逼我摘了你的扁桃體。”
“你放心……”江垠的氣息略顯淩亂的掃過耳畔,沙啞的嗓音裹着輕笑,“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一定幫你美夢成真。”
說完,江垠便起身踉跄的走出了寵物醫院,易霆呆立在原地,放空了片刻後才回過神來,使勁擦了擦剛剛被江垠親吻過的側臉:“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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