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該回家了……”夏至眼神飄忽,手腳也極不自然。
程惜楊輕笑一聲說:“可是,你剛剛不是喊我男朋友麼?夜宿男朋友家什麼的……是真正常的吧。”
夏至竟然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但是理智告訴他不行,“萬一明天早上你爺爺奶奶回來,撞見了怎麼辦?”
程惜楊已經心神不甯了,用着低塵沙啞的嗓音去誘導着夏至說:“沒事,小的時候你不也經常來我家住麼?”
夏至擡頭看着眼前少年的臉頰,褪去了當年的青澀與稚嫩,臉部線條輪廓清晰可見,嘴唇周圍還有一些細小的胡渣,深邃的眼眸裡倒映出他的身影,高聳的鼻梁上還挂着一滴剛剛從頭發上流下來的水珠,程惜楊輕輕一晃腦袋,那滴水便滴到了擡着頭的夏至的嘴邊。
程惜楊看着那滴流淌到夏至嘴唇上的水珠,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可以嗎?”程惜楊緊盯着那個微翹的薄唇,再開口便是沙啞的嗓音。
“什麼······可以嗎······”夏至大腦一時間宕機,為什麼要問他啊?
這種事需要問嗎?
别問好嗎?兄弟,真的很令人羞恥。
還沒等到程惜楊回答夏至,他就感覺嘴唇邊一股涼意貼上來了。
後者圈住程惜楊的脖子,主動貼上了他的唇。
隻是蜻蜓點水,淺嘗辄止。
“就這樣吧,不早了,趕緊回家睡覺!”夏至還是想逃走。
但是程惜楊已經暈了,他哪會管許多?他說:“别走,哥哥······”程惜楊沙啞的嗓音喊夏至,情不自禁的将後者壓到了床上,“我真的好想你……”
對他攻城掠地,予取予求。
程惜楊總是這樣,小心翼翼又情難自抑,害怕被傷害,害怕傷害别人,但又控制不住自己。
對于他來說,夏至就像是黑夜裡的一束光,照亮了他的生活。
他賣力的親吻着身下人,像是要将其拆吃入腹般,狠狠的又輕輕的咬着,舔舐着。
“惜···楊···”情迷意亂間,夏至抓住程惜楊的肩膀,那裡有一道很長的疤痕,是為了救他才留下來的疤痕,從前貫穿到背後的疤痕。
在他們每一次歡愛時,他都會習慣性的去觸碰那道疤痕,像是在提醒自己,身上這個男人到底為自己做過了些什麼。
程惜楊不搭話,隻是不斷的摸索着身下人······
“哥哥~這裡···可以嗎?”
程惜楊這個人,從小就沉默寡言,長得也是一副不近人情的高嶺之花模樣,向來都是夏至主動去跟他搭話,十句話才回複兩三句。
可一到夏至上方的時候,他這朵高嶺之花就會切換成黑蓮花,總是能說出一些讓夏至這個話痨沉默的話語,做出一些夏至撞破腦袋都想不到的事。
夏至隻想說:不管你是誰,請你立刻馬上從程惜楊的身上下去!
“······”身下人不語,隻輕哼一聲,将自己的手搭在了程惜楊的手上,像要推開,但是又沒有下一步動作。
“這裡嗎?哥哥。”程惜楊輕笑,随即又擡頭,輕蹭上了哥哥的嘴唇。
“······”
後來,也不知道是誰伸腿關上了房門,“砰”的一聲,房間内歸于平靜。
随後,悶哼聲充斥着整個房間。
極緻的、隐晦的、由深到淺的、由上到下的、從高到低的。
這個夜晚,愛意瘋漲。
既羞恥,又歡愉。
這晚的兩個人,春心蕩漾,水波流轉,早已不知天地為何物。
夜深人靜時,窗外燈影搖曳,時而傳來兩三聲蛙叫與蟬鳴,不知何時,竟是突然下起了雨,先是綿綿細雨,而後又變成了瓢潑大雨,風聲雨聲相繼襲來,吹打着窗戶,嘩嘩作響,路燈下的樹影也在随風飄蕩,沒有方向。
又不知過了多久,驟雨初歇,萬籁俱寂。
夜深人靜,夏至躺在程惜楊懷裡,微微歎息說:“如果當時我沒有選擇逃避現實,我們會不會早就在一起了。”
程惜楊将夏至摟的更緊了些,像是怕身邊的人再次跑走一樣,“我們一直在一起,不是嗎?哥哥隻是鬧脾氣出去玩了兩年而已,現在玩夠了,該收心回到我身邊了。”
說到這,程惜楊忍不住又欺身深吻住了身邊的人,如狼似虎的。
程惜楊突然發狠的咬了一口夏至的嘴唇,像是在懲罰,又像是太過思念,訴說着久久不見的委屈。
夏至沉默不語,心中思緒翻湧。他回憶起與程惜楊相處的點點滴滴,試圖找出那個讓他對他的感情發生變化的時刻。
他忽的不敢再去細想,太過苦澀了,這些年的日子,太過于苦澀了,他現在隻想緊緊的抱着程惜楊,緊緊的貼在身邊人的身上,一直……一直……
夏至的眼神漸漸變得柔和,不管以前和以後會怎麼樣了,至少他們兩個人現在還緊貼在一起,就夠了。
不知過了多久,夏至睡不着,他起了挑逗程惜楊的心思,問他:“不過還得是距離産生美哈,如果我一直在你身邊待着的話,你肯定早都嫌棄我了,說不定我們都天天都會吵架呢,畢竟我話多……”
回應夏至的是一個綿長的吻,随後,程惜楊有些委屈的開口說:“哥哥,你别再離開我了,一個人真的太難熬了,你就當心疼心疼我,此生,都别離開我,好嗎?”
夏至感覺有什麼東西滴落到枕頭上的聲音,他擡手撫摸上程惜楊的臉,借着月光摸索着探上程惜楊的眼睛,然後給他試去了眼邊挂着的淚。
他說:“我不走,不會再離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