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看程惜楊不說話,就當他默認了。
夏至的出租屋就在學校旁邊,一個狹小的單間裡,有一個小小的衛生間和廚房,然後再推門往裡走,是卧室,卧室裡隻有一個衣櫃和一張一米五的小床,還有一個吃飯的小桌子。
房間裡還算幹淨,鞋子也整齊的擺放在床底下。
床靠着飄窗,飄窗上整齊的晾了幾件衣服和——哥哥的内褲。
夏至略顯尴尬的對着程惜楊說:“抱歉啊,我這屋子比較小,不知道你能不能睡得習慣。”
而程惜楊的腦子裡還在想着,晚上要跟哥哥睡在一起這件事,誰知道夏至竟然說自己要打地鋪。
“哥哥,地上冷,我們一起擠擠吧。”貼心小棉襖關心的看着夏至,滿臉真誠。
夏至想了想也是,而且他沒有多餘的被子了,所以答應下來說:“好”
夏至看着程惜楊脫衣躺上床後,又去廚房燒了壺熱水,給程惜楊泡了包剛剛從醫院開的藥。
夏至将杯子遞到程惜楊的嘴邊,又将他扶起來一些,不得不說,程惜楊的大腦袋,是真的好重!
夏至有些吃力的說:“來,把藥喝了。”
程惜楊聞了一下,皺眉道:“好苦——”
夏至安慰他說:“良藥苦口,乖,喝完哥哥給你糖吃。”
傳到程惜楊的耳朵裡,這句話似乎就變了味,就好像是在說:“喝完哥哥就跟你親嘴。”
他憋一口氣,然後擡手猛灌下去,但是還剩了一點,這是他喝藥的原則,就是必須留一小口。
因為底下那一點藥渣,最苦了!
夏至沒騙他,竟真的從口袋裡摸出了一顆大白兔奶糖,拆開塞到他的嘴裡。
奶糖的甜味瞬間沖淡了剛才那藥的苦味。
夏至笑着逗弄他說:“我們家楊楊還是個小寶寶,喝藥還得用奶糖來哄。”
程惜楊有些羞惱,轉身躺下,将被子拉過頭頂,在被子裡甕聲甕氣的說:“我睡了。”
夏至好笑的拍了拍被子,提醒他說:“吃完記得起來漱口。”
程惜楊不理他。
深夜,還生着病的程惜楊渾身散發着熱氣,惹得夏至一直往他身上貼。
程惜楊舍不得推開他,但是太熱了,他隻好輕輕将被子挪開,把腳丫露出來。
夏至像是感受到了他的小動作,迷迷糊糊的以為程惜楊是因為沒帶眼罩,所以睡不着,然後從被子裡伸出右手,側身摸索着将手從程惜楊的喉結一路摸到眼睛,停住。
夏至含糊着說:“你就假裝戴了眼罩,快睡吧。”
程惜楊:“······”
這回是真睡不着了。
年輕氣盛,真的是太難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