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程惜楊坐在桌前跟姐姐視頻，興緻缺缺，心不在焉的。

楊兮程問他：“生病好些了沒？爺爺奶奶很擔心你。”

程惜楊隻點頭，不說話。

楊兮程看出了他的不對勁，說：“你這是怎麼了？是還沒好嗎？我今天給夏至打電話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子，你們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程惜楊搖頭，說：“沒有。隻是太累了，困了。”

楊兮程有些無語，“困了就睡，沒人攔着你。”

她其實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程惜楊從小就懂事，遇到什麼煩心事都不會跟自己說，就怕他們會擔心。

另一邊的夏至也是魂不守舍的，夏媽媽跟他打視頻，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也不肯說。

夏媽媽有些無奈的說：“你就跟你爸一樣，死倔，遇到事情也不肯跟家裡人說，什麼事情都自己扛着。”

夏至輕笑，緩解氣氛說：“我爸呢？怎麼沒見他出來？”

夏媽媽轉頭朝書房喊了一嗓子，“老夏，你兒子找你。”又回頭跟夏至說：“你爸在寫教案呢，這不是學校馬上要評選優秀教師了，明天還有一節公開課，正下苦功夫呢。”

夏爸爸帶着老花鏡從書房走出來，還沒見人，先一步見到了爸爸的啤酒肚，夏至有些好笑，說：“爸，你又胖了啊，這肚子越來越大了。”

夏爸爸假裝生氣，對着夏至說：“你個臭小子，竟敢笑話你親爹啊！”

夏至笑着說：“我這不是天高皇帝遠嘛，反正你們也打不着我。”

說到這，夏媽媽問他：“話說，你們學校什麼時候放假啊？你說你放着好好的設計師不當，跑去學校當輔導員，結果現在連假都沒得放了，爸爸媽媽都好久沒見到你了，都想你了。”

聽到媽媽說想自己，他有些沉默了，确實是畢業之後，一直到現在都大半年沒回去了。

夏至手無意識的搓着旁邊紙巾袋裡面的衛生紙，想了想說：“等元旦吧，學校應該會放三天假，到時候我提前一天就回去，陪你們跨年。”

媽媽看着手機裡的夏至，有些憔悴，“兒子你最近怎麼感覺瘦了那麼多？是不是又吃外賣了？現在租房子了也不做飯。”

夏至說：“沒有，我天天都是在食堂吃的，夥食好着呢，我還覺得我胖了呢，都想減肥了。”

聽到夏至說要減肥，夏媽媽趕忙說：“你個大小夥子減什麼肥，要多吃點，過幾天就是冬至了，到時候媽媽給你包些你最愛吃的玉米豬肉餡的餃子，正好你小姑要去那邊旅遊，到時候叫她給你帶過去。”

夏至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夏媽媽又說：“我到時候多做一點，你叫楊楊一起去吃，他一個小孩子一個人在外地讀書，你作為哥哥要多照顧他一點。”

聽到程惜楊的名字，夏至有些慌亂，他趕忙打斷媽媽的話，說：“那個什麼，爸媽，我這邊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就這樣啊，挂了拜拜。”

夏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在做什麼，他不敢面對程惜楊，至少這幾天，還是不要見面了。

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程惜楊對自己的感情，他一直都隻是把程惜楊當自己的弟弟對待，所有對他的好，也隻不過是出于哥哥對弟弟的照顧而已。

“啊啊啊！！！”夏至有些煩躁的搓了搓自己的臉，然後又狠狠的撓了兩下頭發。

真的很煩！

兩個人都是十分的心煩氣亂。

這幾天程惜楊除了上課，就一直在宿舍裡待着，室友邀他一起打球，他也不想動，叫他一起打遊戲，他就說自己困了，要睡覺。

沈志南感覺他都要成為一個廢人了，還是在運動會前一天，拽着他一起去操場，“你是不是忘了你還報了扔鉛球比賽呢？還不練練，到時候你一個體育生輸的太難看，都給咱們班丢臉。”

程惜楊想了想，也是，怎麼也不能丢夏至的臉。

所以他洗了把臉，跟着沈志南和許辰一起去操場練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