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坐着的正是盛凜秋的眼中釘肉中刺,時伢的竹馬——楚似桉。
也不知道他怎麼到了這地方,還開着一輛明顯價格不菲的豪車。
時伢不太懂車,隻覺得這車看起來很貴,因為車身非常漂亮而且明顯看得出保養得很好。
楚似桉在外人面前很正常,他踩下離合和刹車停在時伢面前,降下車窗伸出一隻手靠着,一副熱心腸的樣子:“怎麼在這裡打轉,迷路了嗎?身邊這位是……”
盛凜秋站在時伢身邊無動于衷,等到楚似桉問到他了,才向前半步點頭道:“盛凜秋。”
楚似桉笑不達眼底:“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校草啊,怎麼和我家時伢認識,這是要去做什麼?”
盛凜秋禮貌回應:“請問您的名字是?”
完全忽略了楚似桉後面的話,尤其是他在時伢名字前面帶了個讨人厭的前綴“我家”,他完全當做沒聽見。
狗叫不用當真。
楚似桉雙眼微眯,挑起一邊唇角,正要開口時,時伢就趕忙介紹道:“這是楚似桉。”
盛凜秋滿意點頭,看似是打招呼,其實是高興時伢主動介紹,而不用他跟讨人厭的楚似桉有來有回。還是老婆體貼。
楚似桉心裡熨帖,時伢難得上道,主動跟外人介紹他,這意思不就是他倆一才是一家的麼。
時伢一個無心之舉,把差點暗流洶湧的兩人都安撫住了,彼此上下打量了一眼,都帶着勝利者的得意和矜傲。
“我帶你們去車站吧。”楚似桉指指後座,“有位置。”
時伢本想拒絕,但盛凜秋居然答應了:“那就麻煩了。”
他把要拒絕的話語咽下,跟着盛凜秋坐到了後座,假裝沒看到楚似桉暗示他坐在副駕駛的眼神。
他才不要坐副駕駛呢,跟楚似桉靠太近會折壽的。
時伢可沒有忘記上次回檔時遇到楚似桉命令他買湯圓的事,盡管……這一次的楚似桉因為沒有在商業街遇到自己,沒有指使自己買湯圓的機會。
但是楚似桉還是壞,時伢可沒有閑情雅緻跟他胡攪蠻纏,幹脆坐到後座拒絕交流。
盡管時伢已經表現出了不樂意搭理的意思,但楚似桉還沉浸在時伢跟自己是一夥的美好自我幻想中,十分自我感覺良好地開始跟盛凜秋拉家常,表面拉家常,實則是秀自己和時伢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時伢是我看着長大的,有點笨,要是有冒犯到你,千萬别跟他計較。”
時伢翻了個白眼,還看着長大的,就比他大一個月,還擺一副家長的架子出來了。
盛凜秋待人接物有着極高的自我要求,他不會因為楚似桉這小伎倆就破功,淡淡道:“時伢同學很好。”
時伢感動地看向盛凜秋,兩個人對視一瞬,盛凜秋先移開了視線。時伢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碰了碰盛凜秋放在膝蓋上的手,用口型道“不要管他”。
盛凜秋為自己說話,時伢很開心,但他總感覺盛凜秋貌似不太開心的樣子,也可能是他的錯覺……
不過就算是錯覺,時伢還是不希望盛凜秋不開心。
他打斷楚似桉在駕駛座的長篇大論:“送到最近的地鐵站就行。”
楚似桉不滿地住了嘴,如果不是盛凜秋在場,他一定要跟時伢好好說道說道,上次時伢說他越界之後他就主動跟時伢冷戰,好不容易在外面碰到時伢,時伢還這麼冷淡的樣子。
難不成他這個發小還不如盛凜秋這個外人重要嗎?
他本來還想繼續理論,又想到在後座的盛凜秋,讓外人看熱鬧也太丢臉了,于是臭着臉當他們的司機,把兩人送到了最近的地鐵站。
楚似桉見他們下車,一句話也沒說就松開離合器啟動車走人了,臉黑得活像盛凜秋和時伢各欠他一千萬。
時伢不好意思道:“楚似桉就是上次和你一起吃飯我說的發小。”
盛凜秋不動聲色地摩挲着手指,還在回味和時伢牽手的感覺,早就把楚似桉丢到一邊了。聽到時伢這麼說,他輕聲道:“如果不喜歡,不用勉強自己應付的。”
時伢明白盛凜秋的意思,還是歎氣:“其實楚似桉也不壞,你看他還是把我們送到地鐵站了……就是臉色不好看。”
盛凜秋沒有繼續評價,而是提醒時伢看一下怎麼坐地鐵去他預約的餐廳。
兩人又度過了輕松愉快的午餐時光,時伢回到宿舍的時候,才把一直提在手裡的,盛凜秋送的E國伴手禮打開。
他早就想看一看裡面有什麼了,隻不過在送的人面前當場打開禮物太不禮貌,他就忍到了現在。
入眼是出了名的昂貴的E國點心,還是時伢在電視上看到過的那家的牌子,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一份大概就要四位數不止。
他受寵若驚地合上了禮物盒,摸出手機給盛凜秋發消息:[這禮物也太貴重了。]
[一點心意而已。]
時伢本想把禮物原封不動還回去的,太貴的禮物總覺得占了盛凜秋便宜,讓他心裡不安,可轉念一想,既然是盛凜秋的心意,那他就大大方方接受好了,下次認真挑選同等價值的回禮,這樣有來有往的,不僅不傷感情,還有利于拉近關系。
這樣想,他就心安理得地收下了,還拿出三個點心分給林歸雲他們嘗嘗:“盛凜秋給我帶的禮物哦,嘗嘗。”
林歸雲像個老母親那樣欣慰地接受了來自時伢的孝敬,一邊吃一邊驚歎:“這不便宜吧,巨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