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伢看看手裡的玻璃杯,冰鎮過的冰紅茶倒入玻璃杯,玻璃杯的外面凝結了一層薄薄的水汽,格外涼爽。
有什麼問題嗎?
林歸雲艱澀開口:“豆芽兒,你怎麼搶了盛凜秋的冰紅茶喝啊?他剛剛不是給你遞了開封過的嗎?”
時伢立馬僵住了,看看自己手裡的杯子,又看看愣住了的盛凜秋手中剛剛擰開,水線還沒下去過的冰紅茶。
盛凜秋率先給時伢遞了台階:“時伢不介意我的口水就好,我可以喝我現在手上的這瓶。”
要是之前,時伢也沒覺得有什麼所謂,哥們互相喝喝彼此的飲料而已,交換口水有什麼,又不是舌吻。
可是想到盛凜秋在上次回檔時把他護住的那個擁抱,時伢莫名有些不自在,他沒敢看盛凜秋,心虛地摩擦杯壁。
盛凜秋看着他的樣子,淡灰色的眸子不禁染上溫柔的寵溺,沒人能看見,連低下頭的時伢也沒察覺。
他輕聲道:“我先出去透個氣。”
衆人以為盛凜秋生氣了,沒敢勸他,時伢卻在聽到出去這個詞的瞬間站了起來,反應特别大道:“我跟你一起去!”
盛凜秋略有點奇怪地看他一眼,沒說什麼,默許了時伢同行。
看着兩人消失在門口的身影,林歸雲吸了一口可樂,問身邊的昌南:“你說這倆人怎麼……說不上來的……”
昌南也摸摸下巴:“古怪,太古怪了。”
秦濑在手機上打遊戲,聞言擡頭:“什麼古怪,他倆嗎?我以為他們早就談戀愛了。”
昌南和林歸雲齊齊看向秦濑,眼裡是未曾有過的震驚和刮目相看:“還真有這麼個意思。”
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寝室友認定為和盛凜秋談戀愛了的時伢跟着盛凜秋出了包廂,走下二樓,在燒烤世家門口吹着風。
天氣逐漸回暖,風裡帶着夏天的氣息,時伢腦袋被風吹得冷靜了下來,察覺到了氣氛的尴尬。
他跟上來也沒什麼話能跟盛凜秋說的啊……就這樣幹站着嗎?
時伢環顧四周,看到幾步之外的距離有大學生擺攤賣椰子水,幹脆小跑過去買了兩瓶,一瓶放到盛凜秋手裡:“攤主說是新鮮倒出來的椰子水。”
盛凜秋道謝。
時伢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清爽的椰子水進入喉嚨,連帶着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起來,今天經曆的混亂的意外事件和回檔給他帶來的精神壓力都有所消散。
“是……盛凜秋學長嗎?”一道聲音自時伢和盛凜秋身邊響起,時伢暗道果然來了,循着聲音的方向看到了上次回檔的學弟。
見真是盛凜秋,學弟興奮得眼睛發亮:“我是詹淩,和學長是同一個系的,而且上次話劇社面試我也和學長見過一次面,請學長多多關照。”
盛凜秋一如既往的冷淡,随便應了一句。
時伢偷偷打量這個學弟,怎麼看怎麼覺得他不像能寫出癡漢日記那種陰暗風格的人啊,不過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他已經誤判了太多次,在心裡暗暗告誡自己不可再按照經驗主義判斷一個人。
說不定人家表面開朗,背地裡又是很愛腦補的陰濕系。
時伢這樣想着,突然被詹淩用帶着敵意的目光刮了一眼,有些懵逼。
詹淩笑得腼腆:“學長好。”
時伢對上他的眼睛,和上次回檔一樣的眼神,嫉妒陰暗交織,沉沉的負面情緒壓得時伢喘不過氣,有些頭暈。
他身形一晃,被盛凜秋扶住了,兩人略顯親密地靠在一起,在旁人看來就是一對甜蜜的小情侶。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楚似桉食指用力掐滅了手裡明明滅滅的煙,質問道,“還不快松手。”
時伢站穩身體,被楚似桉的語氣吓了一跳,做什麼這麼兇,活像是捉.奸。
捉.奸?
時伢看看恨不得把站在盛凜秋身邊的人換成自己的詹淩,又看看咬牙切齒的楚似桉,不合時宜地想起小時候跟着他媽看的古早愛情劇。
他也是被荼毒了,都能想到這來。
盛凜秋在這樣的詭異氛圍下,淡定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