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小時前——
倉庫裡幾人将昏睡的男人綁在椅子上,其中一人擠滿笑容臉上褶皺多得像綻開的菊花,誇張地拍文身男的馬屁,“蕭董還是您英明,竟然能想到用洛檀顔男寵當人質的妙計。”
文身男不以為然,“這幾日洛檀顔老與這個男性人類待在一塊,舉止親密,果然傳言不假。他竟真喜歡人類。”
“身為食物居然敢獨自在血域外出,多虧他的愚蠢,讓我們有可乘之機。”
“不知道這人類的血是什麼味的,能把太子迷成這樣,一定不一般。”
聽完這句話,所有人眼裡亮起光,能品嘗到與太子同一質量的血液是多少血族人夢寐以求的事。
“聊完了嗎?”空氣泛起冷意,前一刻還在昏迷的男人此刻正玩味地打量衆人。僅僅冷不丁的一句話便将這群人吓得渾身激靈。
衆人不可思議地轉過頭,這個被禁锢在椅子上的男人竟看不出任何慌亂是情緒。
未甯悠悠靠在椅背,瞥見文身男手臂的文身不忘點評,“蕭河,你這文身很難看。”
“你這不知死活的人類,看不清自己現在的處境?”馬屁男最先斥道,其餘人也跟着附和。
蕭河隻是略感驚訝,他認為未甯會知道自己真名是洛檀顔告訴他的,沒想到洛檀顔查得如此迅速,還好自己先一步下手。
而對于未甯過于冷靜的态度也毫不驚奇,畢竟洛檀顔連調查信息都第一時間告訴他,一看他就是因為受寵自負過頭了。
“你現在坐着的椅子可是采血功能椅,你不會想被我們抽幹血的,勸你謹言慎行,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蕭河平日裡最讨厭别人提起他的文身,這是他一輩子的恐懼與恥辱。
“給我機會?呵呵呵,要不要我給你另一隻手紋個更大的?”
“你找死。”蕭河故作冷靜的臉瞬間猙獰可怖,按下按鈕,椅子靠背伸出四隻機械臂,連接血罐,粗長的針管朝未甯脊背紮去。
隻是那些針管沒能刺開他的皮膚,針頭全部因擠壓彎曲。
未甯在對面震驚的目光中脫去手上的鐵鍊束縛,摘去眼鏡,向文身男一步步走去。沒有強勢的威壓,沒有震耳的音量,僅是那雙黃金瞳把蕭河吓得丢去魂魄,“我曾給過你一次機會,但你好像沒把握住啊。”
死亡氣息逐步靠近,未甯的笑意很快消失殆盡,他擡眼不屑嗤笑,一記飛踢将蕭河踹倒在地。
其餘人發現形勢不對,連忙沖上去圍攻,區區一個人類,力量不可能比得過血族。
未甯重心下移,迅速以低邊腿踢翻沖在最前的兩人,閃身避開後續丢過來的魔法攻擊,趁衆人動作落空的間隙,默念雷訣将衆人擊倒。
是他!蕭河驚恐地翻滾在地,曾經的場景再次複現,就是這個渾身充斥着煞氣的怪物毀壞他曾經的重要交易,毀了他本應輝煌的前半生。
“蕭河,你心安過麼?”未甯将他從地上提起,眼神癫狂,“連孩子你都下得去手?”
“他們都是自願向我捐血,我有什麼下不去手的?”蕭河拉着自己領子不斷掙紮,可就是掙不開未甯的控制。
未甯将他丢到剛才那把采血椅上,拿起剛才那根針,用蠻力将彎曲的針頭掰直,居高臨下地猛踩這個人渣,“這樣吧,我也讓你自願一下,是要我直接殺了你,還是把你身上的血抽空?你選吧。”
蕭河見他不苟言笑,意識到他是認真的,全身僵直虛張聲勢,“我是違反了血族族規但是罪不至死,你對我動用私刑就不怕太子殿下疏遠你?”
族規這種東西,蕭河是從不在乎的,但真當他死到臨頭時卻又想起用族規保護自己。
他不相信前些日子看見兩人親密相處有假,洛檀顔都把人帶回家裡,如果隻是演給自己看的,沒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吧?
未甯竟然真的思考了一會,“你提醒了我,這裡是他的地盤,還是把你交給他好了。”
蕭河剛放松下來,肩關節突如其來的痛苦讓他發出尖銳慘叫。
“不過……”在他面前談規則,真是笑話!
未甯毫不留情砍下蕭河沒紋文身的那隻手臂,眼裡展露兇殘的惡意,“他怎麼看我不需要你來擔心,你隻需要留一口氣去見他就行了。”
……
洛檀顔忍着惡心,狠狠踹了腳地上蠕動的罪人,“你們董事長呢?”
這群可憐又可惡的渣滓們眼眶裡含着恐懼的淚水,紛紛右轉眼珠,指向那把采血椅上全身布滿針孔向外崩血的活死人。
那蕭河全身幹癟虛弱地吐出氣,“救……救我。”
洛檀顔鄙夷地捂住鼻不想靠近,這些家夥的血腥味實在跟他們的靈魂一樣惡心,他讓晏語過去給蕭河喂了顆花生米。
親眼目睹蕭河被哄睡着的幾名返年手下驚恐地扭動身子,“我們還有救,别殺我們,違規販血不是死罪啊!你還未即位,殺了我們如何服衆?”
這些人不會還以為現在皇權在那老東西手裡吧?洛檀顔冷笑,“我改成死罪不就是了。”
不等他們将求饒的話說完,幾聲槍響過後,倉庫内陷入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