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7、8!”
F班練習室裡,腳步聲漸漸變得整齊,大家也不自覺地開始邊唱邊跳。洛嘉的視線不經意落在後方的鏡子裡,少年們揮灑汗水的背影,像極了多年前十幾歲的自己和破曉同期生們練習的模樣。
隻是破曉的練習室狹小又潮濕,根本比不上SG的練習室寬敞明亮,空調還經常出問題。
但十幾歲時的夢想,它真真實實地存在過,像兒時衣兜裡藏着的玻璃彈珠,像練習結束後,深夜回家路上看到的燈火。
那些叮當作響的、明明滅滅的聲音和光芒,即使後來被流言蜚語壓倒,被看不清前路的黑暗掩蓋。但它總有一天會突然重現在你的生活裡,你總會在不同的時間再次被它照亮、吸引。
洛嘉突然覺得鼻子有點酸。
他回憶起自己還是練習生時,每天想着,隻要出道就好了,但是出道後才發現,音源成績、專輯銷量、打歌節目一位……要煩惱的事兒簡直無窮無盡。
今晚這樣純粹的、不受外界幹擾的心境,直白的、心無旁骛的練習,真的很久都沒有體驗過了。
“做得很好,那我們接下來跟着音樂再來一遍!”
“好——”
當一天的高強度練習終于結束,回宿舍的路上,林希和阿楠在前面踢踢踏踏地走着,林希在教阿楠記歌詞。
“就算暴雨傾盆,仍有微光在夢裡生根……”林希的聲音遠遠地傳來,不算有技巧,但嗓音很清亮。
“就算鮑魚……什麼?”阿楠有些走調。
“暴雨傾盆。”
“鮑魚清蒸?”
洛嘉和程越安遠遠地跟在後面,洛嘉憋了半天還是沒忍住笑聲。
“總覺得前輩晚上心情很好?”程越安問。
“确實有一點。”
“在開心什麼?”
“不告訴你。”洛嘉笑笑。
“小氣鬼。”
回到宿舍後,阿楠去浴室,林希出門找公司的同期們拿東西,于是房間裡隻剩下洛嘉和程越安。
洛嘉突然很認真地盯着程越安的臉看了一會兒,也不說話。
長久的對視中,程越安的心突然空了一拍,他掩飾般地偏過頭去,清了清嗓子。
洛嘉此時轉身去了櫃子前翻找着什麼,過了一會兒,他沖着程越安招招手:“小程,過來。”
程越安看到洛嘉手裡赫然捏着一柄薄薄的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