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周邊的外送基本都能在半小時内送達,還沒到,陳隅這是不做了?
祁頌手動切換屏幕中的下一集,有些煩躁。
雖然都是直男,但房間這麼多,為什麼想睡一起?沒苦硬吃。
此時,“陳隅認為他要輕生”這個概念因着陳隅小心翼翼的“不給壓力”和他本人已多次澄清,祁頌壓根沒考慮在内。
又過了半小時,小程序終于收到了新的提醒,祁頌想發個微信叫陳隅去拿,再次想起來陳隅沒讓他加微信。
管家:【小隅,物業說業主要求不讓我們進去,應該到門口了,辛苦你自己去搬,我想了下雲麓灣的管理是這樣的,可是連我也不能例外嗎?流淚.jpg】
陳隅:……我如果是業主,你當然可以例外,問題是我不是啊。
CY:【辛苦,我自己來就好。】
他往門外走,和從影音室出來的祁頌打了個照面。
“你外送到了。”
“哦,我知道。”
祁頌站在原地看着他,陳隅錯開身走到門口開門。
門外鱗次栉比堆了幾座小山。
……祁頌靠着牆問:“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
哦,祁頌轉身往回走。
“等等。”陳隅喊住他,“有什麼忌口。”
常年啃草,身邊又有人記着,祁頌沒想到還有一天自己像小學生似的彙報忌口,說一堆又顯得矯情,簡單提了提,“不太能吃辣,不吃香菜梗,不想看到其他任何香料。”
“能放不能看?”
“嗯。”
“行。”陳隅在心裡默了遍,去外面搬東西了。
兩個人再次碰面已經是一個半個小時後了。
收拾整理陳隅花了一個小時,做菜隻用了半小時。
祁頌看着餐桌上色香味量俱全的兩道菜和兩碗米飯,講究得很,還放了公筷,番茄炒蛋、平菇炒肉,意料之外的家常。
他以為陳隅會煎個牛排,做個意面,就是搭了兩杯牛奶,奇奇怪怪的。
祁頌問:“你知道番茄炒蛋卡路裡含量超級高嗎?”
“噴了點底油而已。”陳隅不甚在意,“這是卡路裡超級低版本。”也是不咋好吃版。
祁頌又道:“這麼大一碗米飯,我一個月都吃不了這麼多。”
陳隅說:“所以你這麼瘦,腰細得比我一掌寬不了多少,能吃就吃,别計算那些有的沒的,況且你最近也不進組。”
“……”祁頌先動了筷子,他嘗了塊雞蛋,鹹口的,味道正好,是他喜歡的,“那你要比我多吃至少三分之一。”
“為什麼?”陳隅不知道他是怎麼想出個三分之一。
祁頌有理有據:“你年紀比我小,新陳代謝比我快,當然要比我多吃,至少要多吃三分之一才能證明你不是想在這方面惡意競争。”
陳隅沒忍住在心理翻了個白眼,比司離還幼稚,他也跟着動筷子,“你放心吧,我從小被教育不能浪費,不會多做,你剩的我都會吃掉,你今天早上就浪費了那份沙拉,這是不對的。”
祁頌一頓,用公筷從幾乎滿盤的瘦肉裡挑了塊最肥的給他,眉眼一彎,笑裡藏刀,“有公筷,剩下的菜你當然可以全吃掉,那如果我碗裡的米飯剩了呢?”
……他就不該好心給他盛飯,陳隅回以一笑,假笑,“下次自己盛。”
祁頌見他吃癟,順心了。
“我晚上不會做主食的,就早上和中午,正常吃一點沒關系。”陳隅半冷着臉和他解釋,“至于熱牛奶,就早餐做,睡前你如果需要就喊我幫你煮,還是說你有其他習慣,睡前都喝一杯之類的?”
“陳隅。”聽他溫聲細語來這麼一段,祁頌就有點不爽了,這次是生活被入侵的麻煩感,“我不需要住家保姆,需要的話我自己會請。”
陳隅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擡頭問:“能照顧你的就一定是保姆嗎?以後你老婆照顧你,你也和她說……‘啊,我不需要住~家~保~姆~,需要的話我自己會請~’”
“你是我老婆?”祁頌回嗆他。
“我是那個意思嗎?”
說完,陳隅也緩了緩,他就不該和一個生病的人這麼講話,“我的意思是,我隻是單純地表達我希望以後和你這麼相處,你說是照顧也可以,是其他也行,如果你不習慣,可以和我說,我們調整。
你想吃别的或者想讓助理安排都行,如果你覺得這種互動太單向,我也有很多需要你照顧的地方,比如專業上,所有的這些,我們都可以溝通,但我希望你不要這樣講話,我聽到會感覺不舒服。”
他說的都對,祁頌低頭吃了兩口米飯,所以呢?
所以是他讓陳隅來和他建立這種所謂舒服的關系的嗎?
不是,他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