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阿姨好。”田希起身和他們打招呼,介紹陳隅,“這位是……祁頌的朋友陳隅。”
陳隅沖他們禮貌笑了下。
兒子昨天晚上搶救,第二天下午才到,不知道有什麼天大的事要忙。
“我們知道的。”于思蘊似乎對陳隅很有好感,“我們看了頒獎禮,就是他赢了小頌,是看着比小頌帥些、高些。”
陳隅嘴角弧度徹底落了下去。
祁業嫌她不懂事,“說這些幹什麼。”
“這不是多個朋友多條路嘛。”于思蘊一臉為兒子着想的表情,“我們就不在這兒待着了,你們幾個小的去休息吧,我們去icu外面守着。”
“不用阿姨,我昨晚休息過了,我白天也會在這裡。”田希跟他們說明情況,“待會祁頌就回特護病房了,我們等護士叫,一起去接他吧,陳隅小願也要等祁頌安頓好再回酒店。”
“那挺好。”于思蘊說,“轉到特護病房就好了,我們能随時陪着他,icu現在都不讓進的,幹站在外面也沒用。”
“媽。”祁願不贊成地打斷她。
“祁頌家屬。”護士推門喊他們,“可以在icu門口等啦!”
從icu被推出來,直到安頓好,一路上祁頌都沒睜眼。
特護病房是單人間,隐私性很好。
“小頌這是睡着了?”于思蘊問祁願。
“應該是。”章銘醫生給他們解釋,“在icu我跟他确認過的,意識是清醒的,可能換病房心情放松,你們不放心的話,我現在叫醒他?”
“不用不用。”祁業趕忙阻止,“我們相信醫生,讓他好好休息。”
“好。”章銘最後确認了下各項指征,“那你們有事按鈴。”
醫生護士離開,房間裡隻剩他們幾個人,有長輩在,一時間顯得有些局促。
陳隅沒管他們,俯身握上祁頌的手。
田希在心中倒吸一口冷氣,正想說點什麼,祁頌睜開了眼。
“醒了?”陳隅是第一個注意到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祁頌把手從他手裡抽了出來,啟唇,“你們都出去。”
“小頌啊。”于思蘊往他床上走了兩步,“你都生病了就别這麼犟了。”
“滾。”祁頌身體還很虛弱,他這聲滾隻是很低的氣音,卻用了很重的力氣。
沒有留任何溝通的餘地。
祁業厲聲:“不許這麼和爸爸媽媽講話!”
“我讓你們全都滾。”祁頌一字一句道:“耳聾?”
祁業最讨厭的就是他這副樣子,“祁頌我就是這麼……”
陳隅也很意外祁頌是這種反應,但他很快做了決斷。
“閉嘴。”陳隅打斷男人的話,帶着上位者隐隐的壓迫,“你們都出去。”
祁願和田希對視一眼,左手拉着于思蘊右手推着祁業往外走。
田希小聲跟陳隅道:“外面的人交給我。”
陳隅點了點頭。
病房門被關上,房間裡隻剩他們兩個人。
祁頌并不買賬,他擡眸睨了眼陳隅,“你也出去。”
“我不會出去的。”陳隅很直白地告訴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出去,等你身體恢複了,有能力把我趕出房間門,那算你有本事。
但在你身體恢複之前,随便你說什麼難聽惡毒的話,我把我八輩祖宗名字列給你,哪怕你在這裡挨個罵,也隻算你台詞功底好,等我死了我自己去下面給他們磕頭道歉。”
祁頌閉上眼,不說話了。
陳隅偏頭,松了口氣。
陳隅解鎖手機,打開錄音。
“祁頌。”他深吸一口氣,很鄭重地喊他的名字,“我喜歡你。”
聞言,祁頌被單下的整條左手臂都在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