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梅花和冰雪在金紅的夕陽下閃着光,木炭燃燒的焦香與幽幽的臘梅香味一齊慢慢地鑽進院中人的鼻子和衣襟。
後來雲秦二人回家時,滿身都是臘梅與紅爐清冷又溫暖的香氣。
兩人踏雪尋家,熏熏然各自歸去了。
江夙是主人,卻喝的最多,雲潺戲道,是不是舍不得把酒舍給他們喝。
江河把暈過去的江夙交給母親和仆人,快步地追到門口,輕輕敲了敲雲潺的轎門。
雲潺探出沒有裹毛毯的頭:“小河?怎麼不換大毛衣服就出來——哦,明白了,你還沒跟雲叔叔喝盡興,所以舍不得我回家吧?”
江河說道:“沒喝夠是自然。明年我多釀些酒,到時候也将您灌醉,留在我們家住客房。”
“我就隻有客房嗎?”雲潺失笑。
“說吧,今日有什麼要我帶給小虔的。”
江河忸怩着不說,雲潺卻直接戳破。江河想着也對,他這點心思在活過幾十年的大人眼裡肯定不夠看。
“就隻有一封信,還有這木盒,請您帶回去給阿虔。”
“好。”雲潺應了聲,從厚厚的毛毯中伸出手,接過江河手裡精緻的信封和木盒,“我再幫你帶句話,就祝她深冬賞雪,明春摘花。”
江河此時不同往日,臉上浮起薄薄的紅色,“咳”了兩聲,愣是什麼巧舌如簧也沒了。
正好秦挈的轎子駛來,他也探出腦袋,問道:“你們倆不回家,在這裡等着被風吹凍着麼?”
“小河臉色不太對啊,快些回去捂着,過兩天我們就要動身了,可别着涼。”
江河這才回過神來,向兩位長輩道别,然後閉門回屋。
——哦,進門時還順便順走了一隻開滿梅花的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