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挈與江河邁進小歌樓的大門。門口玄關處站立着兩個妙齡女子，兩人這才明白，不在門口攬客，是為不驚擾路人，而在裡面安排兩位迎賓客的女侍，是為了使客人能回頭再光顧。

兩位女侍的長相皆是标準的江南女子面貌，皮膚細膩潔白，如玉無暇。粉頸低低的垂着，端的是弱柳扶風。每一位客人進門，女侍首先遞給來人一份蠟紅紙箋，上面拓印着名畫師繪制的歌樓布局圖，以便客人尋到滿意的地方聽曲；還有各色綢紗手帕兒，若是客人進樓後想盤下哪位姑娘的時間，便把手帕系于那位姑娘的發間。

江河跟在秦挈後面，一邊走路一邊研究手中紙箋上的畫迹。

秦挈與掌櫃的年輕女子交涉片刻，便有人匆匆從樓上一路小跑下樓，帶領秦江二人上樓。

掌櫃扔了算盤，也随他們兩個人一同上樓。

江河與掌櫃并肩而行，隻見她一雙眼如新月一般閃耀着平靜的光澤，瓊鼻小巧玲珑，唇色淡而少血色。眉間卻點綴着一抹極豔的朱砂，破開了整張臉的淺淡顔色，卻也不顯得突兀。

江河向掌櫃問道：“敢問掌櫃貴姓？”

掌櫃颔首：“姓周。”

“唔。好姓。”

周姑娘抛給他兩個極其敷衍的字，擺明了是不願意搭理他。江河也很知趣，沒有再同周姑娘搭話。

“绯月，對客人怎能如此冷淡？你忘了我怎麼教你做掌櫃應如何待人接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