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這名字大開大合,實為不錯。”洪梅州笑眼盈盈地望着江河,一副欣賞的樣子。
就是不知道這孩子本人是不是也如名字這般大開大合。
“等會兒你随我到三樓,看看哪一間屋子最滿意吧。”
“謝謝洪伯伯。”
“客氣了,你們二位接下來還有安排麼?若是沒有,便留在我這歌樓聽幾曲新鮮曲子再走如何?”洪梅州提議。
秦挈正等着他這一聲兒:“來京這一路,除了趕路便隻能呆看路邊的風景,細細算來,竟有一月有餘的時間沒有聽曲。”
江河訝道:“老師,我不是常常編些新詞唱來聽嗎?您莫非是忘了?”
秦挈眨眨眼。他沒有忘,可正常人誰愛聽男子中氣十足的唱腔呢?男子長嘯最為适耳,聽歌兒這種娛樂活動,大多數的江南百姓,都更愛聽女孩兒輕柔的唱腔。
洪梅州便召進一群女孩,每個人手上皆持着種類不同的樂器。她們身量有長有短,有高有矮,有的瘦弱有的豐腴。不過身上穿的卻是統一的服裝。江河估摸着,那是洪梅州請裁縫設計的衣裳。而進門以來,看到的女侍則着另一種形制的衣裳。如此一來,整個歌樓風格整齊劃一,客人的需求也能更加簡單明了地滿足。
“绯月,随我下樓算賬。”洪梅州說着起身,朝隔間外面走去,“刻深,我這生意人不比你清閑,就先失陪了。下回再來陪你喝酒叙舊。”
“洪老闆,算賬不是……”周绯月話說到一半又停住了,她神色一斂,一句不發跟在洪梅州走出隔間。
江河看着周绯月那雙撥慣算盤的手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出門,莫名就覺得,洪梅州和周绯月說的“算賬”,不是同一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