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西多又恨又怕,放在腿上的手都被自己掐得失去了知覺:“殿下,您苦心調查這麼多往事,就為了一個白玉……”
“看來你還是不太了解我。”今橋徹底放下臉,聲音裡隐隐含着怒氣,“我不是在你要求白玉來道歉的時候才去調查的這些事,你真的以為你們早些年使的那些龌龊手段,我就一點也不知情嗎?至于我為什麼選擇在這個時候揭開一角,奧西多,自然是因為你非要作死啊。”
“你女兒自己莫名其妙跑到我的行宮裡來,還敢教唆白玉替她辦事,我難道不該把她扔出去?摔斷了腿又如何?我看是她自找的。”今橋森然一笑,“你明知理虧,不敢來找我,卻跑去我父皇那裡添油加醋參我一本,不就是覺得我父皇的命令我不敢不從嗎?就算沒法逼我道歉,但能逼得我不得不低頭,叫白玉過來給你女兒道歉,你打得好算盤啊。我父皇告訴你我同意了的時候,你是不是覺得很得意?奧西多,到底誰給你的膽子敢逼迫我?你這些年被人捧得找不着北了吧,我是帝國的皇儲,我叫人踹個上門挑釁的情婦,還要給你說法?你不會真的以為卡琳娜馬上就要當上皇後了,等她和我父皇有了孩子,再尋個我的錯處将我趕下去,你就是未來皇帝的外公了吧?”
奧西多被今橋罵得耳邊嗡嗡作響,他嗫嚅道:“不、您、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向您發誓,我絕對不敢有此非分之想啊。”
“你的舉動在我眼裡,就是赤裸裸的威脅和挑釁。”今橋死死盯着奧西多,“你敢威脅我,就别怪我容不下你。”
奧西多隻覺得今橋那雙銀眸像閃着寒光的利刃,仿佛要把他從裡到外一寸寸割開,他猛地打了個激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皇太子殿下,當年的事、當年的事都是我一時糊塗,但其實就像您說的,後來登上後位的是您的母後,陛下至今為止也隻有您一位皇子,您才是順應天命的帝國皇儲,當年我的那些小伎倆,根本沒有影響到您啊。”
“當初我買通的那個皇家醫院的人,隻是為了錢才铤而走險幫了我,後來我們再也沒有聯系過了,和這次的事真的沒有關系。”奧西多朝今橋讨好地笑了笑,“您說的對,都怪我一時氣昏了頭,竟跑去陛下面前胡說八道,是我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給您添了麻煩,我向您道歉。”
奧西多說完站起身,彎腰湊到今橋面前:“原來當年的事您早就洞察了,卻一直沒有去陛下那裡告發我,我竟還不知感恩。現在我知曉了您的苦心,您看當年的事,您能不能繼續替我瞞着?您是未來的帝國君主,隻要您有任何需要的地方,我保證,整個賽爾德家族都非常樂意為您效忠。我可以先……”
“父親!”左側過道盡頭那扇虛掩着的門終于被打開,卡琳娜從裡面一瘸一拐地沖了出來,身上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他現在還沒當上皇帝呢!我們賽爾德家族要效忠,也該是為陛下效忠,怎麼能為他……”
“你給我閉嘴!”奧西多氣得直發抖,腺體對于AO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私自買賣、更換腺體是帝國律法明令禁止的重罪,這件事一旦被今橋公之于衆,整個賽爾德家族都要跟着完蛋,他和卡琳娜說不定連性命都會保不住。這個時候他除了先向今橋投誠穩住今橋,還能怎麼辦?
卡琳娜被父親一吼,委屈地落下淚來,她胡亂擦了擦臉,轉頭看向今橋:“殿下,您既然已經把當年的事調查得這麼清楚,應該也知道,陛下打算挑選太子妃的時候根本還不認識皇後!我早于皇後認識陛下,從來不是他們之間的第三者,您憑什麼一直把他們婚姻的不幸歸結在我身上?您既然已經了解實情,為什麼還是如此輕視我,話裡行間總是對我抱有敵意?”
卡琳娜眼裡滿是不服:“是,私自更換腺體是不被允許,可是我不甘心,憑什麼我所有條件都符合,僅僅是因為和陛下匹配度不夠高,就失去了競争太子妃的資格?我為自己争取有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