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他們先惹我的！”姑娘十分不服氣，“他們……”

“住嘴！”

男子呵斥住她的話，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向林願等人拱手：“抱歉，在下管教不嚴，還請諸位海涵。”

“師兄！”姑娘不可置信，氣得直跺腳。

孔彥書還想說些什麼，被林願拉住：“算了。大家各有錯處，各讓一步吧。”

男子道了一句多謝，将姑娘硬拉走了。

飯桌上安靜下來。林願蒼白着臉将碗中飯菜吃完，離開飯桌：“你們慢慢吃，我先去房間裡了。”

木青見狀，也要起身，孔彥書按住她的胳膊，朝她微微搖頭，後者望着林願的背影，心不甘情不願地坐下。

林願進了房間，在床上躺下，一隻手放在小腹上，另一隻手搭在額頭上。

沒一會兒，一串淚珠從眼角滑落，她緊緊咬唇，胸口起伏間帶出了壓抑的哭聲。

那姑娘的話戳痛了林願的心，她已經沒有長輩了，那些對她或好、或嚴厲的長輩都已經埋入土中，再也醒不來了。她至今仍能回想起他們墳頭的泥土味，那是她一鋤頭一鋤頭挖出來的。整個天儀門一百八十三座墳頭，全是她親手挖的，挖到雙手鮮血直流都未曾停下。

如果不是那個人，如果不是他，她怎麼會失去他們！都是那個人，都是那個人！她一定要找到他！殺了他！一定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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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與林願等人告别的男子揪着姑娘跑到了山裡。

“師兄，你放開我！”女子掙脫被禁锢的手，扭動着手腕，“明明是他們錯在先，你為什麼要拉走我？”

男子揉揉眉心，沒好氣地說：“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回了，你我一介散修，在外出行，凡事多加退讓，求個安穩。你非要和人家杠起來幹什麼？也就是他們修為不高，要是碰上個厲害的，脾氣還爆的，就你這樣，早就讓人收拾了！”

姑娘大叫：“可是他們弄髒了我的衣服啊，他們還說這隻是個物件！”

她把裙擺上的髒污指給男子看：“你看好好的衣服現在變成這樣了。”

“衣服髒了洗了就是了，而且衣服本來就是個物件不是嗎？”

“這不是物件，是師父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眼淚奪眶而出，姑娘委屈地轉過身去默默哭泣。

男子在心底歎息。他和師妹自小父母雙亡，流離失所，是師父收留了他們。師父一介散修，本事不大，沒什麼錢财，這件法衣是師父攢了很久的靈石才買下來送給師妹的成人禮。師妹待法衣如至寶看待，師父去世後更是珍重。

“對不起師妹，是師兄錯了。師兄不該忽視你的感受。不過你那樣說對方的長輩确實也逾矩了，你想想要是有人當你面說師父不好，你是什麼感受。下次别再這樣了，好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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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西麓山。

林願等人站在西麓山頂的一棵大樹下，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修士。雖然隻有築基期及以下的修士才能進秘境，但是現場還是來了不少金丹修士。每個金丹修士身後都跟着一群築基期弟子，為首的金丹修士不厭其煩地給築基期弟子們講解着秘境中的注意事項。

林願他們看到了那日與他們起争執的師兄妹，對方也看到了他們，并朝他們走了過來。

“道友，好巧。”男子笑道，“我們又見面了。”

林願禮貌得回笑。

男子又道：“在下齊丘山，師妹名喚齊丘慧，上次的事，真是抱歉了。”

林願：“過去的事就不必再提了。”

“不，有些事還是要說清楚。不然大家心中都不舒服。”

……

“原來是這樣。”

知道了齊丘慧衣服意義的衆人深覺愧疚，紛紛向齊丘慧表示了歉意。木青更是鄭重道歉，畢竟如果是她娘留給她的衣服被這樣對待，她肯定比齊丘慧炸得更狠。

齊丘慧紅着臉，說道：“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我不該中傷你們和你們的長輩，對不起。”

林願笑笑，接受了她的歉意。

雙方握手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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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升到了衆人頭頂上，隊伍最前方傳來一陣躁動。

平靜的空氣慢慢扭曲，一道旋渦緩緩出現，逐漸擴成一個黑洞。

秘境開了！

所有修士一股腦地朝黑洞沖去。林願一手抓孔彥書，一手抓木青。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