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孔彥書悠閑地躺在地上吹着風。突然不知哪來的輕乎乎的東西糊住了他的臉。他一抹臉,是一團毛發。他往毛發飄來的方向看過去,木青解下了她的鬥篷,正在梳理她的尾巴。
與最初見到她時的稀疏模樣不同,如今的木青經過好吃好養,尾巴已經長出了一層厚厚的毛,肉眼看去尾巴粗了好幾圈。
白色的浮毛漂浮在空氣裡,孔彥書打了好幾個噴嚏。他揉揉鼻子,問道:“小青子你怎麼梳起毛了?你不是最讨厭梳毛了嗎?”之前林願多次提出幫她梳毛都被她拒絕了。
木青面無表情道:“想梳就梳了,要你管。”
孔彥書似笑非笑,語調拉得老長:“哦——我還以為是受了什麼刺激呢。”
木青硬着臉,不理會他。
孔彥書自覺無聊地躺回去,歎口氣,道:“你要梳就梳好了,可你也不用……阿嚏……把毛弄得到處都是吧。”
他揮揮眼前的浮毛,嘴裡念咒默默給自己開了一個不受浮毛打擾的小屏障。
藍星到是饒有興趣地看着木青梳毛,他的本體都是冰冷的鱗片,對于看上去很好摸的毛絨絨他有些向往。
林願回來了。
木青漫不經心地正了正身子,把自己的大尾巴在空中連抖好幾下。
雪白的毛絨絨的大尾巴一下子就引起了林願的注意。
木青動了動耳朵,繼續梳理着尾巴。
或許是林願的目光越來越灼熱,亦或者是有些害羞,木青的心裡咚咚咚地敲着鼓,手上的動作配合着鼓聲越來越快,越來越暴躁。
“啊!”
她的毛打結了。
木青嘗試着用梳子梳開打結的地方,但是沒梳開,她又嘗試用更大的力氣,不僅沒能梳開還成功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的耳朵耷拉了下來。
林願上前取過她手裡的梳子:“我能幫你梳毛嗎?”
木青低着頭回避她的視線:“……嗯。”
林願溫暖的手撫上木青的尾巴,她找到打結的位置,輕柔地将毛發一點點理開、梳直。
晚風溫柔,木青的心也軟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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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陽光溫柔燦爛,甯靜的氛圍卻被來自地下的不明震動打斷。
“快躲開!”
林願一聲呼喚,幾人全部從地面跳起,躍至高處。
在他們的腳下,原本站立的那處地面隆起,像被什麼東西從地底下拱了出來。泥土被破開,一條巨大的地龍倏地昂起了身子。
“是地龍!”
一刻鐘前,幾人來到此處采摘靈植,不想竟意外驚動了地下生物。
地龍的腦袋在空中晃動,雖然沒有五官,但不難看出它是在判斷林願等人的位置。
尾巴冷不丁從它背後伸出,向林願拍來。林願輕巧躲過,靈劍刺在尾巴上,劃出嚓嚓的火花。
林願收回靈劍,地龍尾巴上一點痕迹都沒有留下。
可惡,這些妖獸的身體都硬的叫人讨厭。
她向其他人發出指令:“不用和它纏鬥,我們離開這兒。”
衆人點頭,準備離開。可紛紛拱起的土坡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一條又一條地龍從土裡鑽了出來,圍着林願等人形成了一個圈。
“走上面!”林願率先發話。
地龍們用尾巴鞭打着地面,逐漸形成一種節奏性的震動。在這種震動間隙,一條地龍率先出手,随即第二條、第三條……
地龍們的攻擊井然有序,毫不費力地封住了衆人往上走的路。于是衆人隻能退回原地通過攻擊正面突破。
木青用利爪攻擊着地龍尾巴,可她過于年輕的爪子在堅硬的尾巴面前完全不夠看,所做的努力與蚍蜉撼樹無異。
“唔……”突如其來的疼痛湧上身體,木青的心頭猶如千萬根鋼針同時紮入,僅僅一瞬間,她的額頭便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
怎麼會突然提前發病?明明離發病還有一段時間。
她單膝跪倒在地,一手撐着身體,強壓下深處的痛意,回頭準備繼續攻擊。背部猝然襲來的尾巴給了她一沖擊,“哇——”,喉頭湧上的血從口裡噴出,灑了一地。
“木青!”林願趕到她的身邊,發現了她的異樣。
怎麼會這樣?
林願壓下心頭的疑問,扶住她問道:“藥在哪兒?”
木青一張口就吐血,她隻能指指孔彥書的方向,林願立馬明白。
“孔彥書,把木青的藥給我!”
“什麼?”忙着和尾巴周旋的孔彥書聽不清林願說的話,“你要什麼?”
“藥!木青的藥!”林願扯着嗓子喊道。
這下孔彥書聽清了,他百忙之中取出一瓶藥丢了過去。林願抱着木青在尾巴間閃躲,就在手指即将碰到藥瓶的刹那間,一根尾巴橫空出現,将藥瓶連帶着藥丸都擊了個粉碎。
林願大驚失色,她抱着已然疼痛昏迷的木青退回包圍圈中心,對着另外兩人喊道:“我們要趕緊出去,木青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