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裡西亞正在經曆生長痛,有沒有生長他自己感覺不出來,但痛是很真切的感受,所以他哭的也很真情實感。
雷奧尼斯聽從了醫生的建議,每天晚上親自幫西裡西亞揉腿緩解,聽起來很溫馨,但真正完成需要兩個必要條件:
一.西裡西亞腿疼(有腿的孩子才會腿疼)
二.西裡西亞與雷奧尼斯睡在一張床上
習慣一個人獨占床鋪的父子倆嘗試過保持原狀,雷奧尼斯站着嬰兒床旁把手探進去幫西裡西亞揉腿。
從西裡西亞的視角看——雷奧尼斯像一隻長着觸手的人形章魚怪,從雷奧尼斯的視角看,西裡西亞好像水池裡擱淺的孩型小烏龜。
陸生變水生了。
這很不好,人類進化了幾千年才從海洋走向陸地,作為帝國的頂梁柱,文明的啟明星,雷奧尼斯不能帶着兒子開曆史倒車。
佐佐息理被雷奧尼斯散發的寒氣駭的直往牆角根兒躲,先一步躲到角落的侍女被後退的佐佐息理結結實實地踩了一腳,沒忍住痛呼出聲。
雷奧尼斯眼風掃過:“把溫度開高一點。”說完把嬰兒床上撲騰個不停的西裡西亞端進懷裡,朝門外走去。
“你知道為什麼冷的時候要站牆角嗎?”佐佐息理絞着額前的碎發小聲和侍女吐槽:“牆角可是有整整九十度惹~”
侍女面無表情:“陛下能聽見。”
佐佐息理猛回頭,門口哪裡還有陛下的身影:“!天菩薩,你能不能不要吓我!”
“整個皇宮都在陛下精神力籠罩下,”侍女擡眼看向佐佐息理,有些同情,又有些幸災樂禍:“無論我們做什麼,陛下都一清二楚。”
“哇擦擦!”佐佐息理“喔”地捂住嘴,眼睛滴溜溜地轉了轉,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又不死心地覆到侍女的耳邊:“那……上廁所呢?陛下能不能看見咱們上廁所?”
侍女側頭瞪大雙眼:“你怎麼可以說這種……”她蠕蠕着唇,半晌想不到形容詞。
西裡西亞興味盎然地扒在雷奧尼斯結實的小臂上,熟悉的氣味和傲人的胸肌讓他非常有安全感,連帶着腿上隐隐暗痛都因為注意力分散而減緩了很多,叼着奶嘴有一搭沒一搭地用腳後跟踹叭叭。
雷奧尼斯大掌欲蓋彌彰地垂到兒子毛絨絨的頭頂上……
沒有反應?
揉一下——
好軟!
還沒有反應?
再揉一下——
喧呼呼的,有股淡淡的甜味,再聞又是奶香味~
西裡西亞當然發現了頭頂上作亂的手,不僅發現了,還被撸的很舒服,溫暖幹燥的手在劃過耳朵和脖頸的時候酥酥麻麻的,直撓的他心裡癢癢,眼皮也好像變沉了……
雷奧尼斯抱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熟的西裡西亞回到卧室,在侍女準備接過西裡西亞時,用另一隻手微微護住了兒子一點一點的小腦袋:“他和我睡。”
佐佐息理&侍女對視一眼,相互在對方眼裡看到了不可置信,卻還是恭順地行禮退出。
雷奧尼斯彎腰打算将西裡西亞先放到床上,卻發現小家夥正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袖子。
“……”雷奧尼斯嘗試着用兩根手指頭往外揪了揪,面團兒似的小人倒是難纏的很,哼哼唧唧地将抓着自己袖口的小手往胸口摟去。
“……呵”雷奧尼斯一默,竟半跪在床邊将睡袍褪下,緞面的長袍在小小嬰孩的襯托下像是一道粼粼的溪流。
西裡西亞閉着眼,纖長舒朗的睫毛在夜燈下微微顫動,安詳地浸潤在這條源于父親的暖流中,棉質的包屁睡衣上細細碎碎的花蕊,在這條橫貫床尾的長袍中肆意地吐露着芳華。
“啧”雷奧尼斯将兩手的拇指和食指攏成一個○,用○與西裡西亞的臉做比較——然後将西裡西亞的小臉框在自己手指組成的○中,不斷收攏,直到西裡西亞的五官被聚在一起……
西裡西亞終于放棄了袖口,意識朦胧地揮舞着胳膊試圖從雷奧尼斯的手裡解救自己的臉。
雷奧尼斯嘴角勾起兩個像素點,将單跪該為雙跪,以近乎虔誠的姿勢繼續欺負兒子。
“啊嗚嗚~”西裡西亞象征性地假哭出聲:“哇爸爸……”
雷奧尼斯一個激動站了起來,兩手支撐在床上,将小小的兒子攏在自己的陰影之下:“!你叫我什麼?”
解除危機後西裡西亞哼哼唧唧地進入深度睡眠。
徒留雷奧尼斯喃喃自語:“你叫我爸爸了?!”不是叭叭,不是貝貝也不是粑粑!是爸爸!是字正腔圓的爸爸!
心情複雜的雷奧尼斯抱胸觀察着兒子:“想不到你居然會說人話——”像是養了多年的獵犬突然開口說話了一樣,有點不适應,不過感覺還不錯……
換過睡衣後雷奧尼斯正打算像往常一樣大咧咧地躺在中間,突然想起床邊還有個小東西:“這麼小~”他用手比了一下,“不會被我壓死吧?”說着将西裡西亞輕輕鏟起往一邊挪了挪……“要是滾下床找不到了怎麼辦?”
雷奧尼斯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又拿出幾個枕頭将床邊圍住,不放心地又将西裡西亞往中間放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