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新一屆國會選舉儀式的召開,皇帝陛下的微服私訪之旅也即将拉開帷幕。
近水樓台消息靈通的佐佐息理捧着自己的紙質版檔案先一步找到辦公室裡焦頭爛額的肯,得到許可後,興緻勃勃地站在推薦信堆成的重巒疊嶂中毛遂自薦:“聽說陛下要為這一次的出行找一位代理秘書,我想來應聘!”
被文件包圍的肯頭也不擡:“佐佐息理小姐,我們也算是老熟人了,不如省去那些虛禮,開誠布公:據我所了解,你的專業水平和綜合能力都很優秀,陛下和研究組的同事對您的評價也很高——”
佐佐息理喜上眉梢:“你的意思是我有機會去——”
“不,很遺憾地告訴您,關于這次招聘,我們另有打算。”肯将金絲眼鏡摘下,用沒有拿電容筆的手使勁揉了揉眉頭。
“為什麼?是……我的精神力嗎?”
“…客觀來說,您所表現出來的工作能力和專業水準完全可以讓人忽略精神力的差距。”
肯将眼鏡放在一旁的鹿茸墊子上——其實以現在的科技水平他完全可以自行調試視力範圍,那副金絲眼鏡對于他來說隻是起到一個裝飾作用。
佐佐息理有些自暴自棄地将手裡的檔案袋放到身旁的一摞申請書上,不需要細看都知道那份申請書上的候選人有多麼的優秀。
但她的胳膊實在太累了,辦公室裡也沒有其他的空餘,萬般無奈下隻好如此:“我可以知道自己輸給了誰嗎?”她心裡難過,但還是不死心地問到。
肯坐在桌子後面,憐憫地注視着眼前的女孩,像是在看着曾經的自己,半晌,就當佐佐息理都以為自己不會等到答案的時候,肯終于吐出了一個她從未聽說過的名字。
“…之前在保密部門工作嗎?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位——”佐佐息理皺起眉頭努力回想,卻還是一無所獲。
“佐佐息理小姐,我要工作了。”
佐佐息理擡起頭,肯已經重新帶上了他的眼鏡。
“……抱歉。”佐佐息理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口,隻是彎腰将自己精心準備的檔案重新從案上抱起,放輕腳步神情恍惚地踏出了辦公室的門。
直到進入真空壓縮艙内,渾渾噩噩的佐佐息理才在自己的檔案袋後面發現了一張不小心從桌子上帶走的簡曆——和她一開始想的一點不差——完美到無可挑剔的學曆和工作經驗,她觸摸着厚實的紙張不由感歎
——在這個實體紙張逐漸沒落的時代,要找到這種質量的打印紙應該要費不少心思吧?
佐佐息理甚至可以想見簡曆的主人為了投遞它費了多少心思,她将艙門重新打開,準備将這份簡曆還給肯,卻在不小心瞥見姓名那一欄後微微愣神——與肯告訴她的那個名字兩模兩樣——很明顯,他也被淘汰了……
這樣的人都被淘汰,自己的失敗簡直不足為奇。
佐佐息理呼出胸口的濁氣,覺得輕松了不少:但一想到自己剛剛與肯在辦公室裡的對話,又不由得開始尴尬——當初的自信被這份同是落榜者的簡曆殺得片甲不留,連同剛剛到自薦回憶起來都有些自命不凡故作聰明……
肯看着當時的自己應該很想笑吧?他不會把這件事情當作笑話說給陛下聽吧!啊啊啊啊——
“救命啊~”佐佐息理拍着面前的搖杆方向盤開始内耗複盤。
“哪個上岸的家夥是誰?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佐佐息理手下動作一頓,鬼使神差地打開星網,憑借記憶搜到了那個隻聽說過一次的名字——然而,比起那人的成就,更早跳出來的是他背後家族的輝煌曆史……
“**”佐佐息理沒忍住罵了一句髒話。
……
西裡西亞啃着磨牙棒,小腦袋忙碌地随着往來的傭人們晃來晃去。
一旁的女傭忍不住蹲在前面逗他:“小殿下在看什麼呢?”
西裡西亞咧開嘴敷衍地笑笑,繞開女傭爬到地毯邊緣繼續看推着靜音車和搬着行李的人。
發現自己被嫌棄後石化的女傭:“……”
西裡西亞看了一會兒,開始用精神力呼喚老爹:【叭叭——】
“……”
無人接聽
“诶?”西裡西亞疑惑地趴在地毯上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女傭急忙再次跑到西裡西亞面前:“怎麼了小殿下,是不舒服嗎?”
西裡西亞坐下來,使勁搖搖頭。
“那是……餓了?”
西裡西亞繼續搖頭。
“想上廁所?”
西裡西亞終于發現甩頭示意并不能讓面前的人起開,小大人似的幽幽歎了口氣再次起身朝地毯的另一邊爬去……
剛剛調理好的女傭看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其他傭人的西裡西亞,“轟隆一聲”,徹底碎了。
西裡西亞還沒有察覺到女傭姐姐的異樣,因為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需要人二十四小時照看的小屁孩兒了!逐漸邁入幼兒行列的他此時此刻需要為另一件事情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