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成玉眼看着他們連續念了接近1個小時的祈禱詞,兩點時,其中一人點燃一根蠟燭,像是一個信号,其餘人陸續點亮手中的蠟燭,溫成玉這才看清他們臉上還帶着黑色面罩,整個人都被包裹的嚴嚴實實。
一股溫暖的香味淡淡彌漫開,溫成玉捂住口鼻,在系統商城裡花一積分購買了3個【995口罩】,避免這香味裡有什麼奇怪物質。
離他兩個書架處的角落,藏匿了兩位玩家,他們不舍得買口罩,隻簡單裁些布料來捂住口鼻。
然後溫成玉眼看着他倆神情逐漸呆滞,原本還能偶爾聚在一起說幾句小話,現在兩人都直愣愣的看着前面,狀态欄裡多了一個催眠buff。
坐在閱讀區的黑袍人,因為臉上有面罩,溫成玉看不清他們的神色,但随着禱告聲的逐漸減小,估計也陷入了這種狀态。
有些黑袍人的蠟燭随着燃燒,逐漸冒出縷縷黑煙,他們看起來手在顫抖,明顯慌亂起來,想要逃跑但身體還是穩坐在沙發上。
坐在閱讀區中央的黑袍人并不受影響,他輕擡右手,其中一位黑袍人像是被牽引的木偶,關節僵硬跌跌撞撞的站起來。
原本健壯的身形肉眼可見的開始消瘦,從腳底蔓延出一絲血色,像是遊龍般在地闆上遊走形成符文。
手上蠟燭冒黑煙的黑袍人一個接一個站起,很快下沉式休息區的地面上便充斥着各種符文,從書架上方看過去,整個閱讀區都像是處于一個巨大陣法中,所有符文都繞着他們的腳下形成一個圓圈。
其他坐着的黑袍人則繼續小聲念着祈悼詞,随着他們聲音的逐漸急促,黑袍人的身體加速被吸幹,□□簌的消散,隻留下一件黑袍。
也有的黑袍人腳下符文逐漸停止,他們被吸幹前,符文先一步繪制完成,在他們腳下彙集,發出瑩光,雖然身着黑袍,溫成玉看不到他們的神情,但從他們的小動作中能感覺他們十分開心。
這樣的幸運兒畢竟是少數,大多數都化成灰。
溫成玉感覺這更像是一種淘汰,有的留下來,有的化為養料,活下來的黑袍人不知道能獲得什麼。被吸幹的玩家腳下的符文在他死亡後也不會消失,反而會主動彙集在離他最近的黑袍人腳下,那麼他的消瘦速度就會變慢。
這些用生命繪制的黑袍人中還有玩家,也許他還有同伴,書架後突然射出一根小短箭,插在其中他的腰上,讓他清醒了一瞬。
溫成玉看不清那名玩家具體做了什麼來擺脫這種狀态,隻見他的身體突然抽搐了起來,像是終于掙脫開什麼,突然倒地大喘氣。還未等他松一口氣,整個人憑空燃燒起來,他痛苦的哀嚎着。
藏在書架後的同伴連忙追出來,撕開一張卡片,一個水球憑空出現又落下,結果水球落在他身上并不起作用,聲音逐漸微弱下去,他的同伴臉上帶着【995口罩】似乎并不受香氣的影響,還能自由行動。
為首的黑衣人手中的蠟燭火焰猛然暴漲,滾滾黑煙撲向玩家的身體,從書架追出後,他的腳下也開始出現符文,鮮血從皮膚上滲出,他走到哪裡,符文就跟着畫到哪裡,人肉眼可見的消瘦起來。
那玩家又驚又怒,從遊戲背包裡掏出什麼,扔向為首的黑袍人,結果被無形的屏障攔下,在空中時就炸了。爆炸的波動打斷了所有人腳下符文的繪制,随後溫成玉視野中突然憑空裂出一條縫,像是玻璃碎裂不斷産生裂紋,再睜開眼時,地上的符文都不見了。
所有人都像是大夢初醒般,溫成玉揉了揉眼睛,即使隔絕了氣味,他也陷入了幻境之中嗎,地上本就沒有什麼符文,但是那名被同伴打斷的黑袍的玩家确實被燒成黑炭,其餘黑袍人包括從書架後沖出來的玩家,雖然□□沒有化成灰,但也都被吸成人幹。
恐怕符文繪制都是他們為了營造氛圍特意制造出的幻覺,但有東西将人活生生吸幹卻是真的,如果不是氣味的原因,那一定是還有其他的辦法幹預了人的認知。
被破壞幻覺的黑袍人極其生氣,旁邊的黑袍人紛紛抽出一把匕首将被黑煙選中的黑袍人依次解決,面對他們的攻擊,被選中的黑袍人還未從幻覺和催眠的狀态中徹底清醒,無力反抗。
離溫成玉有兩個書架遠的兩個玩家也驚醒,發出一絲細微的聲響,溫成玉立刻翻身,雙腳撐在書架上,整個人挂在書架上。
為首的黑袍人猛的回頭,但他并沒有看向溫成玉的方向,反而死死盯着射出短箭的地方,那裡還藏着一名玩家。他本人卻沒有親自出手,他攏了攏袍子,其他人簇擁着保護他離開這裡,其中有幾個黑袍人按照他的指示往這邊走。
溫成玉無聲落地,壓低身子,他能聽見前面陸陸續續傳來慘叫聲,隐約有血腥氣,那些玩家手段繁多,并不像是新手副本那般兩眼一抹黑,有幾人甚至能與那些黑袍人打的有來有回,隐匿能力較好的玩家一聲不吭的躲着,即使同為玩家,但并不表明他們就是一路人。
‘噗嗤。’
有利刃入體的聲音。
溫成玉抖了抖迷你血面蛛,你來活了。
溫成玉蹲在書架後,透過書籍與書架之間的縫隙隐約看到,那黑袍人掀開面罩,臉上血肉翻開,嘴唇嘴巴裂到耳後,舌頭像是利刃般刺入玩家的身體。
那黑袍人的臉爛的徹底,已經看不清人的五官,旁邊的玩家眼看着同伴受傷倒下,他也不是孬種,抄起遊戲背包裡的棒球棍就對着他揮去。
黑袍人手臂擡起,硬生生抗住那一擊,轉手對着他的臉就是反手一巴掌,那玩家被掀倒在地,棒球棍甚至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溫成玉躲在書架後,将迷你血面蛛捧在手心。
迷你血面蛛:……
溫成玉不耐煩的戳了戳它,它才不情不願的向他們三個依次釋放了毒針。
他們應聲倒下,手持長刀的玩家冷不丁被黑袍人扇了一巴掌,還沒站穩脖子就又被射了一針,身體失衡,腦子咣當一聲砸在旁邊的書架上,徹底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