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潇潇眼睛微微一亮,頗為開心:“哎呀,我們同一個地方呢!真好。”這可是自己最近聽到的唯一好消息了。
可是怎麼的一個好,她也說不來。總覺得有他在,讓自己安心。
随後,他們旁邊的座位也都坐滿了人。
雲潇潇身邊坐着的是個安靜腼腆的大男孩,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另外的也是二十左右的人,都是點點頭也就罷了,沒有可以寒暄。
火車吭吭哧哧地往北走,從早到天黑,途經十來個站點,才到了他們最終的地方——藍川市胡岩縣火車站。
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
可是火車站裡,還是有好幾撥老鄉等在那裡接知青的。
見着他們下車,都高聲喊着自己村裡的名号,好讓人聽到尋到自己身邊來。不然靠自己去找人,找到什麼時候?
霍眠山幫雲潇潇拿着行李,領着她穿越混亂的人群,走到了一個面容黢黑的中年人身邊。
“大叔、大哥好。我是霍眠山,她是雲潇潇。我們是同學。”
霍眠山一開始就撩開了自己與雲潇潇的關系,畢竟他們曾經也是同一個學校上過學的。隻不過霍眠山隻在那個學校上過一個星期,沒多少人認識他而已。
此時的他沉穩又知禮,讓大隊長洪東來很是高興。這是第一個叫自己叔的人,沒把自己往老人那邊喊。
“嗯,好。是你們。好一個俊小夥。”他指了指身邊的黑壯男子,“這是你大牛哥。我大兒子。”
“大牛哥。”霍眠山喊人後,雲潇潇也跟着乖巧地叫人。聲音雖小,可也是叫人聽見了。
這時候,大隊長問一邊一直默不作聲的小夥子,“小夥子啊,你是祁英?”
這個名字,有點像是女娃娃的名字呢。
祁英,就是先前坐在雲潇潇身邊的腼腆男孩兒,此時他有些局促不安,“是的,大隊長,大牛哥,我,我就是祁英。”
“好了。我們大隊的三個知青都接到了,我們趕緊回去。”他可不想花錢住招待所,反正也不遠。瞧着這三個人,似乎也不是荷包鼓囊囊的人。
将行李運行李,他們幾人就跟着他們走着回村裡。
雲潇潇一直抓着霍眠山的袖子走。一行人隻有她一個姑娘家,若不是有霍眠山在,她不知會多害怕。畢竟這裡的人,誰知道好壞。
霍眠山知曉她的不安,在她多次抓不住他袖子的時候,他便拽住了她的手腕。
雲潇潇心一顫,慌亂着看向他,那一雙已經消腫的柳葉眼如同小鹿般無辜又無措地撞進霍眠山的心懷。他覺得自己的心也顫了一下,緊緊咬住了牙關,才沒有哼出一聲來。
落後他們一步的祁英,看了一眼霍眠山,默不作聲。
而走在前面趕車、照明的大隊長父子倆,那是根本沒有想到有這麼一出。
走了一個多小時,隻在車上吃過一些東西的雲潇潇鼓起勇氣問大隊長,“大叔,我們還要走多遠啊?”這一路上聽着不知名的鳥叫聲,周圍黑漆漆的,若不是自己的手被霍眠山一直握住,她真的會被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