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何物?
他身上何物也沒有,但他身上有個人,這個工作人員難道看不見嗎?
隻見那女人冷冷地凝視着白雨晨,仿佛絲毫沒有看見他背上的淩淵一樣,此時淩芷澄站了過來,摟過了她的手臂:“他是新來的使者,身上能有什麼啊,都是能到凡間去的啦。”
白雨晨倒是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隻是淩芷澄笑着向他看去,仿佛向他打了一個眼色之後,他便明白了。
這個人,的确看不見他背上的淩淵。
白雨晨并不知道為什麼她看不見淩淵,但猜也能猜得到,定是出自淩芷澄的手筆,不過瞞得過那人的眼睛 ,卻瞞不過機器,那女人手上的黑色棍子一直靠在他的身旁,停留在半空沒有移開,棍子就一直響着長鳴,并沒有放過白雨晨的意思。
此時女人笑着,輕輕地拔開了淩芷澄挽着自己的手臂,把那棍子在她的掌心中快速地轉了一圈,棍子便變成了一根拐杖。
還沒有等白雨晨反應過來,轉了一圈的拐杖便快速地落在白雨晨的跟前,又在跟前生生地停了下來,像是隔着什麼屏障敲了他一下一樣。
與此同時,白雨晨的上方發出了一聲很微弱的破碎聲,仿似玻璃破裂落到了地上的聲音,然後便看見那女人把拐杖拿開,架在了她的肩上,重新抽了一口煙,向空中噴去。
“太子殿下,不可離開。”
剛才的那一下,把淩芷澄在白雨晨身上所施的障眼法給打破,背在白雨晨身後的淩淵,便完全展露在女人眼前。
淩芷澄扶額:“哥哥他剛才從凡間回來,凡間還有事需要處理,他不得不離開,您就當,沒瞧見?”
女人的口中呼着白煙,眯起了眼睛看着白雨晨鎮定的臉:“你是殿下的什麼人?”
白雨晨想說:我什麼人也不是,是被綁在了這個矮子兩米内要取回失物的失主!
但他要怎麼解釋兩米是怎麼一回事,又怎麼解釋他的失物是什麼,他這個失主又是誰?
還沒有等他回答,淩芷澄便揚起了聲音:“他是哥哥的伴侶!是哥嫂!”
白雨晨看着淩芷澄那滿臉的期待,足足停頓了五秒,才訝聲:“什麼!?”
女人哼笑着,看看白雨晨又看看淩淵,嘴角再揚起了一些,點了點頭:“不錯,不錯。”
白雨晨看着這兩個女人的笑容,不知怎的,心裡就開始就有點發毛。
白雨晨心裡瘋狂地吐槽:不是我說這位大姐,你是怎麼一秒接受這丫頭的說法的!這不是一秒穿的說法麼!
“但是,就算是太子妃,也不能把太子帶走,這是大帝下的令。”
“我不是太子妃!”
白雨晨這邊盛怒,那邊的女人又點頭微笑:“的确,現在還未過門,尚不算太子妃,但也是殿下的愛人,也是半個太子妃了。”
白雨晨很想把淩淵當武器把整個淩淵砸到這個人的頭上,然後踩在他倆的身上越過去渡橋!
他實在沒有多少時間再與這些人耗下去,又不能正面與這些人起沖突,口上又開始不饒人:“你這女人是不是到死之前都沒有見過男人沒有碰過男人沒有想過男人所以看見男人就想男人之間必須是這種關系而你恨不得有這種關系的人永遠留在這裡困在這裡不得離開這裡以大帝為借口把人全攔在這裡那你就高興了是不是!”
白雨晨整句話下來,連一個标點符号的空隙也沒有!
淩芷澄與女人皆是一愣。
女人笑了笑,淩芷澄的臉色卻是十分難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着白雨晨。
但一切已來得太遲了。
因為還真被白雨晨說中了,這女人生前或是死後,真的一直是一個人!
女人輕輕地笑着:“很好,殿下喜歡的人,果然與殿下都差不多模樣,有種,不過,有種歸有種,小子,你遇到我,算你倒了八輩子的黴,這裡是亡川,這是奈河橋,你知道誰說了算嗎?”
白雨晨皺眉看着女人。
這女人長得并不難看,外表的年齡,也就三十歲左右,不算很年輕,也不算老,算是剛剛好的年紀。
她的臉色蒼白,嘴唇也是死人那種灰白,一看便知道真的是魂魄,相較之下,淩淵的臉雖然也蒼白,但嘴唇卻是帶着一點粉紅,如果不細看的話,還真分辨不出來淩淵是人是鬼。
不過有一個問題,鬼,會呼吸的嗎?
是因為,淩淵是太子的原因?
白雨晨甩去腦中無端浮現淩淵的思緒,重新集結精神在跟前這女人身上,想了不到一秒:“孟婆,你是孟婆。”
白雨晨想:孟婆既然是叫孟婆,那總得是一位上了年紀的婆婆吧,所以壓根就沒有把這女人的身份往孟婆的方向去想,以為她隻是普通守門的職員,哪知道在這個把他眼睛閃得生痛,寫着“工作人員通道”的霓虹燈之下,孟婆會親自守在這裡,做一個守門員?
淩芷澄扶額:“是的,這位是負責亡川的孟大人。”
孟婆笑着:“所以,小子,你現在得罪的不是普通女人,而是奈河橋前的孟婆。”
孟婆輕輕地吸了一口煙,然後又把煙如常地呼出,噴在了白雨晨的臉上,嗆得白雨晨咳了兩下:“你以前是肺病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