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見遠把車停在停車場,等林籁去拿東西。林籁磨蹭了很久,這次長了個心眼,腦袋裡過了一遍:“如果聞見遠全部猜對了,這些東西是不是都要用在自己身上?”
他挑挑揀揀了一半天,但是對于有的東西的使用方法确實不太明白,索性全部帶上了。
剛走到宿舍樓下,收到快遞通知,又去快遞站拿了一個包裹,才去停車場找聞見遠。
聞見遠見他背上背了一個巨大的包,手上還拿着一個包裹,自然而然接過去,問拆不拆。
林籁整理自己的包,朝聞見遠點了個頭。聞見遠拿起車上的小号瑞士軍刀,拆開了林籁的包裹。
包裝得還挺好,雖然不大,但分量沉甸甸的。但是當聞見遠提起那一串鋼珠的時候,車裡沉默了。
“你是不是對自己的身體有什麼誤解?”聞見遠面露擔憂,“你吃不下。”
林籁紅着臉一把搶過珠子,含糊地說:“這不是我的,夏維的!”
“你這麼一說,我到好奇你本來的是什麼樣子的了。”聞見遠就着林籁的手把玩着那串鋼珠。
林籁沒好氣道:“比這個小,也比這個短,拿着比這個輕,你要不要試試,我馬上下單同款。”
哪知道聞見遠恬不知恥地說:“你試我就試,我還能幫你試。”
“老畜生!”林籁低聲罵到,想把珠子裝回盒子再放進包裡,但是包塞得過滿,隻好拆開包裝把珠子塞進去。
艱難拉好拉鍊,林籁指揮着:“走了!”
聞見遠憋着笑發動車子,往郊區開去。
他們說好了,今天不能在酒店醉生夢死虛度年華,在林籁的建議下,他們決定去郊外菩提寺拜拜。
今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廟裡清淨。林籁是個有信仰的人,他堅決執行着林春山的家訓:身邊能用的常用的東西,都要去開光。
菩提寺林籁也常來,雖然不說像在玉佛寺那麼随意,但和寺裡的人還是能說得上話。
林籁找到了負責人說明了來意,就帶着聞見遠去上香了。
聞見遠走在無人的寺廟裡,感覺人都平靜了下來。和上次在玉佛寺不一樣,上次帶着欣喜,這次才是真正感受林籁平時的日常。
原來林籁除了上課、訓練,還會來寺廟。雖然看不出來林籁被佛理熏陶過的樣子。
兩人上完香拜完菩薩,在荷塘邊喂了一會兒魚,還就“寺廟裡的魚是吃葷還是吃素”展開了讨論。
“你包呢?”論到一半,聞見遠突然問。
“不是拿去佛堂開光了嗎?”林籁說。
“整個包?”聞見遠止住步子問。
“不然呢?”林籁跟着停下來,不解地反問,“我們不就是來開光的嗎?”
聞見遠想把林籁腦袋撬開看看裡面的腦回路:“我以為你是來給貼身用品開光的,你忘了包裡有什麼了?你的豪華套裝!我看電視裡,開光的東西都要拿出來擺着,他們不會都拿出來吧?”
“不會……吧?”林籁從肯定又變得有點猶豫。
“還不快去佛堂!”聞見遠無語至極,林籁真的太大條了。
兩人急吼吼跑到佛堂,幾個僧人在做午課,沒見到住持大師。林籁放了心。
兩人剛繞過佛堂還沒出門,就被一個大和尚叫住了:“林籁嗎?師父找你,在法物流通的偏廳等你。”
林籁毫不在意地去找了住持大師,住校還是不在,但平時熟識的一個師兄在等他。見到林籁第一句就是道歉:不好意思,剛才提包,包裂開了……
林籁看着被分裝進兩個布袋的“玩具”,也裂開了。寺廟的師兄還挺貼心,生活用品和計生用品還做了歸類。沒混裝。
大師不多言,隻指了指收款碼。林籁不多言,掃完碼提着包就跑。希望大師不懂吧。
上車,林籁還在無盡的尴尬中回不過神,聞見遠安慰道:“師父們都是專業的,你不要多心。沒事兒的,他們六根清淨,不懂。”
林籁:“接待我那個師兄,是離婚之後才出的家。”
說完,林籁理了理兩個口袋。突然滑出來一張卡片,筆力遒勁地寫着:色欲過度,損耗精氣神;清心寡欲,養身亦養心。願您身心清淨,福慧增長。
林籁愣了好一會兒,把卡片揉成一團,哭喪着臉說:“聞醫生,我要換寺廟禮佛了。”
聞見遠看着林籁喪頭搭腦的樣子,實在憋不住大笑起來,笑得快要直不起腰了,還不忘安慰林籁:“寺廟裡的師父們都有佛心,不會在意的。再說了,菩提寺香火那麼旺,每天去寺廟的祈福請願的人那麼多,他們哪裡會記得。你這事兒吧就像微博熱搜,過幾天就沒熱度了。”
“可是,你覺得還會有别人把play道具放到佛堂開光嗎?”林籁認真地問。
聞見遠當然沒見過第二個會這樣幹的人,但也隻能像哄小孩兒一樣哄着:“可能比較少,但是不見得沒有,對吧?寶寶,今天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個情人節,可不能掃了興,我們去吃好吃的好不好?我給你準備了禮物,不要不開心了。”
好在林籁腦子清澈,注意力馬上轉移到了對禮物的期待上。聞見遠這才開了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