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總是燥熱的,時而有舒爽的風吹打在窗玻璃上。七班屋頂上老舊的吊扇嗡嗡的叫着,因為剛上完體育課,班裡的同學臉上都泛着紅。陳遙應猛灌了一大杯水“班長,把空調打開吧,大家都熱死了”“是啊是啊,把空調打開吧”其他同學也跟着起哄。
“老陳又把空調遙控器藏起來了,我怎麼開啊。”班長尤弋無奈。
教室裡瞬間一片喧鬧,“我們都不想說了,老陳為了節約用電,把遙控器都藏起來都幾次了。就讓我們用這老舊風扇,咱學校缺這點錢嗎。”
尤弋:“之前不是咱們經常開空調嗎,上完體育課回來,身上還熱着,灌了冷水,然後再吹一下冷風,我們班好多人都感冒了,所以他就不讓我們經常吹空調,除非是不上體育課的時候。”
最後一排靠窗的朦郁卻呆呆的往窗外看,吹着風,感受涼爽。不知道在想什麼。朦郁皮膚白皙透亮,長得很清秀,眼角有顆明顯的淚痣,鼻頭也有一顆痣,透露出些許清冷感。他的頭發長長了,遮住了眉毛,有點像女巫,頭發已經虛虛遮住了後頸。有一種淡淡的死人感和憂郁感。
“魚兒,你幹嘛呢?你過來,我告訴你一件事,你猜怎麼着?”随即,那個男生走到朦郁身邊坐下,并拉住朦郁的手,将他扯了過來按着他的肩。朦郁有些發愣,反應過來後,微微皺起眉頭,說:“我感覺你腦子裡有岩漿,陳遙應。”
“為什麼怎麼說。”陳遙應撓頭。
“因為你天天腦子都發熱。”
“不要生氣嘛,我們要心平氣和地對待每一件事,魚兒。”陳遙應摸摸自己下巴不存在的胡子,一副哲學家的作派。
魚兒是朦郁的小名,和他一起長大的發小經常這樣稱呼他。他的長輩之類的主要喊他郁兒。
微風輕輕的吹拂,窗簾随風起舞。幾個高中生聚在一起說話,個子最高的秦磊神神秘秘的開口:“剛才我不是被老陳叫去辦公室談話了嘛,你們猜,怎麼着我聽見了什麼?”
大多數人的關注點不在于他聽見了什麼,而在于他為什麼被叫去談話。“你又咋了,這是你這星期第三次被叫去談話了,你去辦公室還挺頻繁啊。”
“關鍵點不在這裡,好嗎,兄弟們。”秦磊氣急。
其中幾個男生開始猜了,秦磊都說“NO”,張林秋站在陳遙應旁邊,陳遙應開始吼道:”
有屁快放,秦磊,是大老爺們就别磨磨唧唧的,再不說,老子就說了。”秦磊被陳遙應一吼,就更有逗他的興趣,他點陳遙應的頭,用手把陳遙應的頭發往後揉,揉着亂糟糟“小調皮,真是個急性子”。
陳遙應在旁邊咬牙切齒,他早起弄了好久的發型,用力踩了秦磊一腳。
秦磊吃痛 ,當他轉頭瞧見朦郁時,又想起了什麼,于是他帶有撒嬌意味對朦郁說:“魚兒,你最好了,你就猜一下,哥把心都給你。”秦磊向朦郁的方向比了個心,抛了個媚眼,有些許油膩。朦郁假裝認真思考一下,緩緩開口:“有轉學生?”
“對了對了,哎呀媽呀,你們看咱魚兒多聰明啊,果然是神一樣的男人。”剛說完,陳遙應反駁道:“你說這句話你沒過腦子嗎?人家次次年級第一,不聰明才怪,你以為人家腦子裡灌水泥的啊。”說到這裡,陳遙應有些疑惑的看向朦郁,“你咋知道的,你不會知道啥内情吧。你該不會是我們當中的内奸吧。” 陳遙應戲精上身,激情表演。
“沒,你想多了,少看點電視劇。上廁所經過老陳辦公室看到一個挺陌生的一男的,我從來沒見過,長得還行,可不就是轉學生嗎。”朦郁回憶。
秦磊又想起了一些,開口說:“哎,說到這個名次,我又想起來老班說這個轉學生特别牛逼,在之前的學校次次年級第一,還參加過什麼競賽,聽說還得獎了呢。”說着說着,秦磊的語氣中不自覺變得有些崇拜。
“你們說為啥這麼優秀的人會來我們學校啊?”
“我們學校也算是重點好吧,人家優秀的人來我們這裡不是挺正常的嗎。我聽說前幾天也來了一個,就是不知道學習怎麼樣。”其中一個男生說。
秦磊轉頭又對朦郁說:“魚兒,你就沒有一些危機感嗎?”朦郁表情很冷淡,唇微微抿着,在思考着什麼。陳遙應非常義氣的開口:“這有什麼危機感?在我們心中,郁哥就是最牛逼的。”接着,陳遙應單膝跪地,手向前伸,對着朦郁說:“郁哥,你是我的神!”不是魚兒,換成郁哥,有力的增強了陳遙應對朦郁的崇拜以及一副“好哥們”的堅定意志。他拍了拍朦郁的肩膀。張林秋也站在朦郁旁邊給他安慰,并和他說“魚兒,不要把這件事情太放在心上 ,反正你隻要做好自己就行。”
朦郁對此深感疲憊,他們次次都要這樣說,他知道他們是關心他。
“沒關系,如果人家考過我,證明人家比我努力的多,我應該向他學習才是。下次沒必要說這些了。你們這樣說會顯得我很小氣似的。”
後又補了一句,“容易敗壞我的人緣啊。”在場的人都被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