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醫院的幾天,朦郁都百無聊賴。時不時和齊希禮說些話,齊希禮說和他講一個關于他的秘密,到現在都還沒有主動開口說。
朦郁隻能旁敲側擊,“齊希禮,你還記得你之前說的話嗎?”
齊希禮這時候正在給朦郁削蘋果,聽到這句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擡頭看向朦郁,“什麼話?”
朦郁扭扭捏捏,手指抓住被褥的一角,“你不是說和我講一個關于你的秘密嗎,都這麼久了,你怎麼還沒和我說。”
“秘密?”齊希禮又低下頭拿起桌上的小刀,削起蘋果了。
“對。”
“我覺得你現在應該不太适合聽那個秘密,我怕你不太能接受。等你再好一點,我再告訴你吧。”齊希禮跟朦郁說清楚。
“那行吧。你得說話算數。”
“你怎麼不去學校了,要不你趕緊去學校吧,我一個人在這裡也可以的 ,不然你落下的功課就多了。”朦郁說。
齊希禮在削好的蘋果下墊一張衛生紙,遞給朦郁。朦郁咬了一口,在嘴裡慢慢嚼。
“沒事,我在這裡看着你,也好照顧你 ,況且我媽到時候會給我找家教的,你别擔心。”
齊希禮問朦郁,“那你呢?你回學校之後怎麼辦。”如果朦郁說他去學校再看的話,齊希禮就可以說讓朦郁和他一起在家裡學習了,正好請還有家教,兩個人可以一起補習。
朦郁将嘴裡的蘋果嚼完說,“我的話回去複習一下就行了 ,我暑假的時候已經提前學掉了。”
齊希禮“……”
“你好厲害啊魚兒。”
“曾經有人追過你嗎?”齊希禮突然想問他幾個問題。
朦郁想了一下回答“有吧,好像還挺多的,但是我都拒絕了。我那時候不想談戀愛,也沒時間談戀愛。”
“幸好你那時候沒談戀愛。”齊希禮說的很小聲,隻有他一個人聽到。
“你說什麼?”
“沒有。那是男生追你還是女生追你?”
朦郁聽到齊希禮問他這個問題是嘴裡的蘋果差點要吐了出來,“這個問題值得我深思。怎麼說呢,好像女生比較多吧。偶爾會有男生 ,但是我不喜歡男生,也不喜歡女生。”
“你為什麼不喜歡男生?”
“我就是不喜歡男生,我性取向是女生。我應該喜歡女生,我覺得我應該是正常人 。雖然我沒談過戀愛。”
朦郁指着果籃裡的香蕉,讓齊希禮剝給他吃。
他現在已經恢複的很好了,腹部的疼痛幾乎感受不到了,他現在雙腿交疊坐在病床上。
“我什麼時候能出院,我想去學校了。”
“醫生說你後天就能出院了。”
“那我問你個問題好不好?”
“什麼問題?”
“你有喜歡的人嗎?”在上次真心話,到時候朦郁依稀的聽到過齊希禮說他有一個蠻喜歡的人。
齊希禮沒有否認,“是的。”
“男生還是女生啊?”
“男生。”齊希禮擲地有聲,好像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樣。
“原來你是gay啊,怪不得我說為什麼我們去戶外活動的時候,總有男生在看你呢。原來你身上有一種莫名對更gay吸引的力量了。”
齊希禮動作一頓,“你會覺得我很奇怪嗎我喜歡男生。”
“也沒有,我身邊的朋友沒有同性戀的。我之前覺得我應該會讨厭這個,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也沒有那麼讨厭。
心動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兩個同性愛人在一起肯定是心靈的碰撞。
反正我挺尊重的吧。”
“這就是你和我說的秘密嗎?”
“不是。”
天氣很好 ,齊希禮帶着朦郁到醫院,下面散散步,透透氣。
朦郁待在煩悶的病房裡,幾天後終于感受到新鮮的空氣,心裡感到很溫暖。暖陽照在身上,身上全是暖洋洋的。
他現在還在穿着病号服,沒有換他自己的衣服,去醫院的時候太匆忙,忘記帶着了。
醫院的花壇中種了許多花,五彩缤紛的 ,在光的照射下顯示出各種各樣的花色。
朦郁伸手去碰了一朵花,花蕊裡殘留的水沿着朦郁的指尖落入他的袖口裡,冰冰涼涼的。
齊希禮打開手機,用相機記錄下這一時刻。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習慣于用相機記錄下與朦郁的每一時刻。有時是一瞬間,有時會是一小段視頻,而每次的主角都是朦郁,拍攝者永遠是齊希禮。
短短一兩個月 ,他的相冊裡在命名為“be in love with”的相冊夾中,存在着500多張關于他的照片和視頻。有的是偷拍,從一個很隐秘的角落,朦郁看不到的視角拍的。
朦郁有感而發,在這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裡,他想跟齊希禮來一張合照,他對齊希禮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那種感覺跟他和對陳遙應和張林秋完全不一樣。
“齊希禮過來,我們倆拍一張照片。”
“好。”
齊希禮把手機離他們遠些,手有些顫抖。朦郁幫他扶着手,“手不要抖,手抖拍出來不好看。”
3,2,1。
倒計時結束。
屬于齊希禮和朦郁的照片,真正顯現在面前。
……
……
……
今天和朦郁拍了第一張照片,我拿手機的手有些抖,我實在控制不住。朦郁在旁邊偷笑我,但還是用他的手來扶住我的手。他在我身邊,我太緊張了 。
其實,拍照片的時候我手心全是汗。
——齊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