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笑,“朦郁,你能不能對我熱情似火一些。就像剛剛那個女生一樣,人家都是主動和我講話的。”
“那你去找那個女生去吧。”
“我走了。”
“你别走。”
“不要。”
“就陪我待一會兒好不好。”
“好。”
在陰影處站着,在黑暗當中可以互相聽到彼此的呼吸聲,仿佛在糾纏,錯綜複雜。
齊希禮:“你就打算一直和我僵硬在這裡嗎?”
朦郁生澀的擡頭盯着他的眉眼,“那你想要我幹什麼?”
齊希禮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你為什麼要送我圍巾?”
“因為……”
朦郁也說不清楚,起初是想還人情,後來慢慢變味了。連朦郁都不知道,不能體會後來是為什麼了。
“你不用說了。”
“你不想聽了嗎?”
“不是。你想聽之前我跟你說的那個秘密嗎?”說這話時,齊希禮自己也沒把握,他心裡也很緊張。氣息比剛才都不穩。
朦郁對這個問題也很好奇,他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不是那個。
他就很害怕面對那個回答,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心裡也有了緊張,在房間時出現的酥酥麻麻的感覺又出現了。他好想抽根煙,緩緩。
“你說吧。”朦郁用盡全身力氣把這三個字咬的清晰清楚。
齊希禮頭低下來一點,和朦郁平視。嘴角挂着笑容,笑不露齒。那雙深情眼就這麼深情款款的看着朦郁,仿佛在訴說着真實的感受。
朦郁很直觀的看清齊希禮的長相,嘴唇很薄,粉粉嫩嫩。眼睛很好看,那雙眼睛看什麼都好看。
齊希禮帶有磁性卻不失少年氣的聲音,傳到他耳邊,一陣酥癢。
“朦郁,朦郁。”他喊着他的名字。
“我在。”朦郁回應着他。
“那個秘密就是——
我喜歡你。”
盡管做了充足的心理準備,這四個字一出來還是給了朦郁不小的沖擊。他一時半會兒不太能接受,齊希禮看出了他的想法。
“沒關系的,你不能接受,我也不能強求。我知道你是異性戀,而我是同性戀。恰恰好我喜歡你。”
齊希禮一直說話,“但是我不會給你造成困擾的。如果以後你有女朋友了,我會你你遠一些的。不會讓你女朋友難過的。”
“我不會有女朋友的。”
聽到這話,齊希禮有一瞬間的驚喜,“你是同性戀?”
朦郁這才反應過來,“不是,我現在不談女朋友。”
“我喜歡你。我們還能做朋友嗎?我絕對不會對你做任何不軌的事情。我發誓真的不騙你,騙你是小狗。”
“可以。”
朦郁雲裡霧裡說了一句,“我感覺男生女生都可以的。”這句話說出來,連朦郁自己都被吓到了。
下意識說出來的話,到底是真是假呢?
“你能考慮一下我嗎?”
齊希禮說的太直接了斷,沒有一點彎彎繞繞。
“我不知道,但我應該會考慮一下吧。”朦郁搖了搖頭又點頭的。
齊希禮實在看不出他對這件事情的想法,他尊重他,所以他想征求他的同意。
做不成對象,做朋友也可以。朋友可以做很多親密的事情,就像他和朦郁可以一起睡覺。
他又覺得朦郁真的很笨,看不出來他喜歡他。也不知道,上次在摩天輪的時候他悄悄的親他。他隻知道當他睜眼的時候,齊希禮送他了一個很可愛的鑰匙扣。
這也正常,齊希禮所做的一些行為,都隻是朋友對朋友的關懷,并沒有對朦郁做出什麼很實質的喜歡性的行為。
“我會考慮的,給我一些時間好嗎?”
“明天可以嗎?”齊希禮問他。
“有點短了,半個月之後告訴你吧。”
“好。”
“我們現在還是朋友嗎?如果,我說如果,你再考慮完結果之後,你不願意和我談戀愛,那你還願不願意跟我一起玩。”
朦郁沒回答。
這個問題說好回答也好回答,說不好回答,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
他幹脆就不回答。
齊希禮給他台階下,“沒關系的你好好想這個問題,多久都沒關系。”
其實今晚齊希禮給他說這個秘密,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他擔心戰敏那一群人說的話,會影響想到他。
那段錄音他聽的時候都覺得有些惡心,更何況是朦郁。男生和男生談戀愛本來就是不被世俗接受,再怎麼說齊希禮父母能接受可朦郁家庭呢,他不太了解。他不能讓朦郁去冒險,可他真的很喜歡朦郁。
他看着朦郁跟别人講話,和别人笑和别人玩,在心裡就非常難受。他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手上的筆,桌子上的紙已經被捅破幾層。那種感覺控制着他的精神,他覺得自己像瘋子一樣。
真是瘋魔了。
朦郁聽到那段錄音的時候,他很排斥同性戀,他甚至覺得有些惡心。他後面慢慢回想的時候,他轉換了一個角度,同性戀不惡心,是有的人惡心。
他越這麼想,心中就樹立起一層芥蒂,雖然小,但卻能讓人産生隔閡。
他對齊希禮印象還行,喜歡男生這個感覺他也體會不到。
他能明白自己對齊希禮有一定的占有欲,但這是對朋友的依賴,對友誼的依賴。
他不能明白那種情感到底是什麼?
現在,他依然覺得那種情感,有些偏離。他痛恨自己對齊希禮有占有欲,有感情,想讓他隻當自己的朋友。齊希禮有些疏遠他,他心裡也會難過。
對朋友的依賴,像一棵大樹一樣越長越茁壯,慢慢越來越享受對朋友的依賴。而也希望得到對方的回應,對方沒有回應,自己也會突然的難過。這種狀态來得快,去的卻很慢。就像時間停止了一樣,它也停止了。
研磨着各自的心。
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麼?
到底是什麼?
是什麼?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