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懂道的,而且額高而闊、天倉豐隆、瞳如點漆、鳳眼含威、鼻梁貫頂、耳高于眉,是個聰明的面相,但是眉目似乎也不夠清正,頗有些古怪,你仔細盯着。”
為着避開其他幾人,所有人的聲音都放的極小,外面刮起了風,三清像前的香火也開始忽明忽暗,突然一陣穿堂風拂過,外面的白布被吹的刺啦作響。
“快護好香火!”
陳孝晉和祁宴的聲音同時響起,董攀聽從他的指令健步上前,季明修和江焱看了祁宴一眼,也趕緊跑到香火邊,勉強護住了最後的一點光亮,漸漸的香火逐漸恢複原樣,衆人長舒一口氣。
“嘻嘻。”
突然一陣陰風襲來,門被轟然掀開,外面的白布被刮的亂飛,好似是有天大的冤屈無法自拔,義莊裡的棺材蓋也開始簌簌響起,似乎是有什麼尖利的東西瘋狂刮擦。
風聲雨聲嬉笑聲夾雜着摩擦聲,祁宴心中大叫不好。
“穿心煞!”祁宴眉頭緊鎖。
“這是什麼?”江焱湊到一邊詢問。
“剛剛沒注意,穿心煞又稱一箭穿心,住宅被直線形煞氣貫穿,形成氣場撕裂。常見于長巷對門窗、地鐵隧道穿樓等地形,屬風水十大兇煞之一。此類屋宅易招“過路陰兵”或者無根之鬼,大兇。還有,剛剛路過的時候這裡被河水環抱,簡直就是浮萍一座,無根無源,而在這種地方建立起來的義莊,多年停屍,更何況現在還有水裡打撈起來的浮屍,死氣、陰氣與活人氣息交織,簡直是抛屍地。遇到雷雨天就慘了。”
說着祁宴擡頭看了看天色,不知道何時下起了小雨,從細密開始變得有些瓢潑,落在義莊的瓦片上,就像落在衆人心上一樣,密密麻麻的。
“好在沒有打雷!”
江焱和陳一圍在季明修和祁宴前方,探頭看了一眼外面,氤氲濕氣已經随着風打到臉上,有一種刺骨的涼。
幾人正慶幸着,祁宴繃緊面容,示意幾人往前方看。
遠處一陣迷霧吹過,夾雜着一些潮氣,然後突然傳來一陣敲擊聲,就像是手不停在木闆上刺撓。
“奇怪,門已經被吹開了,怎麼還有人敲門?”陳一盯着前方不敢眨眼。
“沒錯啊,門口什麼都沒有。”江焱附和道,一臉疑惑的左右看。
“不是門口,是這裡。”祁宴轉身指着棺材,果然,不知道何時開始,被衆人封印的棺材開始晃動,而剛剛驚醒衆人的刺撓聲根本不是敲門!
而是從棺材内部傳來,幾人走近,祁宴伸手按住棺材闆,感受到了一陣陣震動聲從木頭裡傳來,這是陳一守着的那具棺材。
“快來按住!”
“哦哦,來了來了,這該死的鬼死了都不安生!”陳一一個猛沖一屁股坐在上面,幾人也紛紛用力壓住這一口棺材。
說來也怪,似乎是四個人的力氣确實壓住了這要起屍的怪物,裡面的刺撓聲變得小起來,像是尖利的手指被木頭磨沒了,隻剩淡淡的摩擦聲,用皮膚摩擦木頭的聲音,祁宴心裡有些不舒服,就像是小時候粉筆在牆上摩擦不停。
到底哪裡不對。
“你們說這種中式副本應該怎麼過關?我看了看,我的道具都不能用,之前獲得的異能倒是不受限制,但是方向感在這裡有什麼用啊?大佬”,陳一雙手抓着頭發,屁股底下沒有動靜,但是他總覺得一切才剛剛開始。
“我的槍之前一直沒用上,剛剛拿出來一看,居然變成紙槍了。”季明修從兜裡掏出一個東西,果然是一把像是小時候玩的紙手槍,輕,沒有子彈,無法上膛。
“我的料理包倒是還行,可以給大家做飯,不過這裡好像連竈台都沒有,還是啃饅頭吧。”江焱的料理包都沒有拿出來展示,雙手一擺從兜裡又掏出個饅頭啃了起來,不過他看起來很能打,至少比自己扛揍,陳一有些羨慕的看着他。
“你還真是心大,我這個人從小到大,最怕鬼了。”陳一嘟囔道,看着祁宴,似乎是希望他能給出什麼辦法。
“我的道具刀能使用,但是在水下打撈的時候我試過,僅僅能短暫阻擋攻擊,并不能給他們造成緻命傷。”衆人的臉色都沉了下去,卻又聽他開口。
“不過,根據之前通過的副本,遊戲不會設置必死的局面,而鬼怪殺人也不是毫無邏輯可言,就像白天在水下,隻要能分辨出對應的屍體就基本不會死掉,話說你們的幸運值是多少?”
祁宴擡眼看着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