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莫今沒有再刻意疏遠江漸榆。
他要學會用正常室友的态度對待對方。
也許畢業以後他隻能通過朋友圈了解到對方的生活,但想到對方幾乎從來沒有發過動态的朋友圈,莫今劃掉這個選項,自己應該隻能從校友的口中得知對方的消息了,這麼一想,他就一點也不想浪費時間在無意義的别扭上。
江漸榆并不知道莫今的這些想法。
雖然并不明顯,但他的确松了口氣。
他仿佛回到了剛剛跟莫今走近關系的那段時間,兩人同進同出,而且,他感覺莫今似乎,在明裡暗裡打聽他的喜好。
大到問他想象中的最浪漫的場景,小到他喜歡什麼顔色的花,零零總總,讓人摸不着頭腦,卻又沉浸在對方的在意當中。
當然,聰明如江漸榆,自然也看出來了莫今在偷偷策劃着什麼。
但他猜不到,畢竟和兩人相關的任何特殊日子,都并沒有在這個周末。
他悄悄觀察着莫今的舉動,不動聲色透露他的喜好,隻等着看他周末會做什麼。
如果他知道,這天晚上會給他這樣一個“驚喜”,他的心情一定不會是現在這樣帶着隐秘的歡喜。
社交網絡上,随手一刷都是晚上即将到來的仙女座流星雨。
女生寝室裡。
“雪舞,周末我們去天華山看流星雨吧!”
“哎呀,雪舞肯定早就有人約啦……”
的确有人要她空出周六的陳雪舞:“……”
不過莫今約她,肯定不會是什麼兩人約會,或許是什麼一起的活動?她一邊問莫今到底什麼安排,一邊跟室友開玩笑道:“在你們眼裡我是那種重色輕友的人嗎?就算是江校草約我,那也肯定優先我的三位美人啦!”
室友聽到她這麼說,也不客氣:“那可說好了,這個周六我們可先預定了。”
陳雪舞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看到莫今回她:“有重要事情。”
她有些摸不着頭腦,什麼重要的事需要出去看流星雨的時候說。
“那我能帶上我室友們嗎?我可先跟她們說好了一起看流星雨的。”
莫今看到這消息一時無語。
良久,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也行,都帶上吧。”
既然如此,幹脆把王自塬他們也叫上算了。
于是周末這天,本以為是兩人約會的江漸榆,竟然發現莫今叫了個中包車,才把一行人裝下。
他一貫喜怒不行于色,也因此并沒有人注意到他那一瞬間失落的心情。
“江漸榆,你跟我坐這裡吧。”莫今也像是毫無所感一般,歡快地招呼他坐到了自己身邊。
“師傅,出發吧,天華山7号别墅。”
坐在第一排的錢志安驚訝道:“你小子中獎了嗎?這麼大方?”
莫今嘻嘻一笑,“活動費用AA,我可沒那麼多錢。”
“切,我就說你小子啥時候這麼大方了。”
聽着兩人近在耳畔的插科打诨,和少年人那股熟悉好聞的味道,讓江漸榆失落的心情又漸漸明媚,雖然在外人眼裡,根本沒人發現他心裡獨自經曆了一場陰晴不定的天氣。
後排,陳雪舞的室友們在後面竊竊私語。
“雪舞,你也太夠意思了吧!竟然在我們畢業之前,創造了一次和江校草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竟然真的就算江校草約你,也沒有抛棄我們,雪舞,以後你就算去賣保險,我也一定會支持你的!”
陳雪舞翻了個白眼:“我謝謝你。”
“哎呀,我就是想表達,有你這麼說到做到的室友,你以後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的!”
陳雪舞表示敬謝不敏。但話說回來,其實她也有些奇怪,莫今如果是跟自家室友們出去玩,為什麼會特意叫上她,還說是有重要的事情。
不過也有可能是想人多熱鬧吧。她猜測。
車子開了快一個多小時才到目的地。
天華山比較偏,但大家隻是住一晚,所以都是輕裝上陣,就連幾個女生,也隻是帶了小型的行李袋。
隻有為了做好某些秘密準備工作莫今,十分突兀地拎了一個30寸大行李箱。
于是下車的時候,大家看到司機師傅從後備箱裡取出一個巨大的行李箱的時候,都疑惑極了。
“這誰的行李箱啊?是打算來過暑假了?”錢志安嘲笑道。
提前把行李箱悄悄放到車上的莫今:“……”
他默默過去拉上了行李箱,“走吧。”
“我去?你的?你都裝了些什麼啊?真要常住?”錢志安上前來掂了掂那行李箱,一句髒話脫口而出:“卧槽,你這是殺人抛屍來了?”
莫今瞪了他一眼搶回行李箱,“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車子停在山下,為了打造原生态的景觀,車道沒有修到别墅門口,還有一段蜿蜒山路才能到達别墅。莫今那箱子沉得要死,沒走兩步他就氣喘籲籲。
早知道就不帶那麼多有的沒的了。
正想着,忽然手上一輕,隻帶了一個輕便小包的江漸榆上前自然地掠過他手上的行李箱拉手,肌膚相觸的瞬間,他立馬松手放開,那箱子就落到了江漸榆手上。
等到人走了,他才反應過來,追上去道:“我自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