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志安:【結果如何?】
錢志安:【大夥都在等你的好消息!】
他了無生趣地扔開手機,把自己扔進修剪得毛茸茸的草地裡。
他想裝作一個灑脫的人,卻還是不争氣地難過到哭都哭不出來。
手機在短暫地消停之後,是變本加厲地響個不停。
莫今不想理,看也不想看到底是誰在锲而不舍地打電話。
可惜電話那邊的人似乎也在跟他比誰更有耐心。
試圖在這風景秀麗、人煙稀少、十分适合傷春悲秋的地方祭奠自己死去的暗戀,被這惱人的手機震動打斷,莫今氣惱地爬起來找手機,終于在不遠處的草叢裡找到執着地震動着的手機,卻被屏幕上無數個的來自同一人的來電吓了一跳。
江、江漸榆。
怎麼會是江漸榆?
手裡的手機忽然變得燙手起來。
在他猶豫之際,手機因為長時間無人接聽,已經自動挂斷。
那一刻,他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感受,好像如釋重負,但随之而來的卻是如潮水般鋪天蓋地的失落。
直到屏幕上又亮起了那個名字,锲而不舍的震動從手中傳來,他那顆在破碎中掙紮的心終于低頭。
就算、就算他打算拱手讓人,他還是,想要接電話。
想聽聽,江漸榆的聲音。
像雨後晚風一樣的聲音,沉而涼。
“你在哪裡?”
莫今沒來得及思考,就老實回答:“啊?我在河邊。”
那邊頓了一下,然後不容拒絕道:“開位置共享。”
莫今什麼都沒來得及問,電話幹脆利落地被挂斷。
聊天框裡,傳來江漸榆的位置共享信息。
他像個上了發條的提線木偶,失去了獨立思考的能力,隻能按照對方的要求,說什麼做什麼。
盡管他已經意識到了好像有什麼不對。
他隻知道盯着那兩個越來越近的頭像,直到兩者之間的距離小到看不到,手機上顯示對方已退出,當前隻有一人正在位置共享。
莫今擦了擦手機,似乎在懷疑是不是自己手機出了問題。
高大的投影籠罩下來。
莫今擡頭,看到不遠處的人。
江漸榆站在江邊的人行道上,路燈灑在他身上,讓他看起來冰冷又神聖。
“過來。”
莫今沒動。
遲鈍如他,此時也敏銳地感覺到,現在過去不會是個好選擇。
也許過了一分鐘,江漸榆定定看着他,而後轉身離開。
莫今:!!!
那因為夜色和冷白的燈光襯托得冰冷而疏離的懼意,終于被江漸榆不理他這個更恐怖的想法打敗。
莫今三步并作兩步,跑上去追人。
“怎、怎麼了?”他氣喘籲籲,條件反射要去拉似乎在鬧别扭的人。
伸過去的手被人反手扣住的時候,莫今還沒反應過來。
他睜大眼睛,看着那明明剛剛還一臉不想理他的人,一隻手牢牢鉗住他的手腕,隻微微一用力,就将他扣到了懷裡。
他無力反抗,也沒想過反抗。
一隻手溫柔又不容抗拒地扣住他的後腦,強制地将他擡起了頭。
這動作太霸道又羞恥,但莫今并沒有時間多想。
因為下一秒,一個他在夢裡都沒敢肖想的吻落了下來。
溫涼幹燥的唇瓣帶着如靜水流深的憤怒壓了下來。
在他震驚過後,下意識想要掙脫的動作愈發觸怒了這頭隐怒的巨龍。
和唇瓣觸感截然相反的觸感,強硬地闖入他的口腔,毫不留情地将他掃蕩一空。
莫今終于反應過來。
江漸榆在親他!
遲來的激動和不甘席卷了他。
他迅速地反客為主,無師自通地用舌頭追逐對方,被牽制在胸前的手不知何時也被放開,反倒是他怕對方跑了一般,雙手環抱住對方用力扣緊,唇舌更是恨不得深入對方骨髓。
這個吻在江漸榆一聲吃痛的“嘶”中意猶未盡地結束。
遲來的理智回籠。
莫今受驚一般松開雙手,用手摸了下下唇。
他看到不染塵埃的人,向來薄淡的唇紅得滴血,天上月也染上了人間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