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來覆去都不得勁，他掀開床簾，看到江漸榆還氣定神閑地坐在桌邊看文獻。

哪有人剛幹完那種事，還能跟個無欲無求的仙人一樣坐那搞學術的啊？

舉着床簾的手還酸着，他老臉想想都又要發燙，隻得恨恨放下床簾，送了江漸榆一個字。

裝！

大概還是身心都得到了滿足，莫今翻來覆去沒一會，還是睡着了。

坐在下方的人沒再聽到床闆吱嘎的聲音，揉了揉眼睛，扣上了筆記本電腦。

沒過一會，寝室的燈也被關了。

莫今半夜感覺到很擠，前後感覺都抵着一堵牆。

他想推開，卻感覺到身後的牆觸感不如尋常印象中的那麼硬，甚至還是溫軟的。

他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身後的“牆”也被他驚醒了。

莫今回過頭，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被江漸榆半抱着睡着了。

一米二的床躺下兩個一米八多的青年男子，可想而知他為什麼會覺得擠得慌。

想起睡前自己送江漸榆的那個字，莫今覺得自己真是半點沒冤枉他。

明明自己睡的時候看他還清心寡欲地坐那看文獻呢，半夜居然爬他床！

他忍住笑，嚴肅道：“Mr Strong，您的床在那邊。”

江漸榆往後挪了挪，幾乎抵到了并不怎麼安全的床欄邊。

莫今怕他摔下去，連忙拉住他環抱在身前的手臂。

對方安撫地拍拍他的手，“不會掉下去。”

莫今也沒再調侃他，嘀咕道：“這麼窄的床，你小心點呀。”

江漸榆順勢埋進他這兩個月沒剪頭發而有些過長的發尾中。

“你不怪我過來嗎？”

莫今心想，你這時候才問是不是太晚了一點。

不過他雖然在親密的事情上有些臉皮薄，但卻從來都是忠于内心的。

他喜歡江漸榆，也喜歡和他親密接觸。

江漸榆感覺到懷抱裡的人艱難地翻了個身，抱住他本來搭在他腰上的手臂，“我開心還來不及呢！”

江漸榆頓了下，輕輕吻了下他的額頭，“睡吧，還早。”

*

就這麼無所事事地過了兩天，得知他還沒走的輔導員，把他叫去當免費勞動力，錄了兩天成績單。同時也得知了自己還算不錯的成績。

兩年的學分績都位列前茅，莫今心更穩了。

“你這成績真不錯呀，我看薛教授挺想你報他研究生。”輔導員年紀也不大，姓張，是本校的學長，在本院讀完碩士後留校工作的。

兩人這幾天有的沒的聊了不少，看他挺在意成績，輔導員猜到他想保研。

聽他這麼說，莫今笑了下，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薛教授的研究生，那肯定很多人都想讀的。”

輔導員笑了下，“留校讀研難度不大，不過我看你成績不錯，六級分數也高，就算想讀個國外的名校，也不難。”

莫今翻試卷的手頓了下，狀似無意道：“出國留學很貴吧。”

輔導員點頭，想了想道：“錢肯定是要花一點，不過獎學金也挺多的，而且啊，國外做助教的薪水可是很高的。”

“我當初就是擔心錢的問題沒出去，我成績拿獎學金有點懸，你這成績保持住，獎學金不是問題。”

“隻要成績就行了嗎？”莫今心知沒有這麼簡單。

“怎麼，有想法了？”輔導員笑着道。

莫今收回視線，“想了解一下。”

輔導員沒說什麼，拿出手機，“你要是想繼續攻讀本專業的話，top50的學校裡，有幾個實驗室都還不錯，我們院也有幾個學長學姐在不同的名校，你可以找他們取取經。”

莫今聽到手機震動一下，輔導員努努嘴：“微信推你了，是我室友，比你高了……我想想……1、2、3、4、5級，現在在讀博。”

莫今聽到一所來自于教科書上的知名學者任教過的學校，不由心生向往。

他跟輔導員道了謝，立馬跟對方發去了好友申請。

沒一會對方就通過了好友請求。

莫今禮貌地打了招呼，說明來意。

博士學長：【張濤跟我說了，歡迎學弟來我們學校啊。】

莫今也說了自己的疑慮。

博士學長：【你這年紀小小的，倒是還挺成熟。S校十分歡迎我們Z國學生，學校有五種獎學金，一般都能拿到一種到兩種，基本能cover掉生活費，對了，你英語怎麼樣？英語口語不錯的話，可以申請當TA，做TA的月薪比較高，雖然不能完全cover學費，但也差不多……】

博士學長很熱心，莫今了解完忽然有了更多的信心。

莫今：【謝謝學長，我會好好考慮的！】

博士學長：【你小子，光問這些了，也不了解了解學校怎麼樣？】

莫今手上打字：【學長嚴選，隻好不差！】

其實是想着，如果真要出國，那肯定也是要和江漸榆選一個學校的。他現在多了解一下在學校自力更生的辦法才是正道，至于學校的話，江漸榆要去的，那肯定也是沒話說的。

莫今現在粗略算了一下，如果自己能拿到全額獎學金，出國也是可以考慮的。

不過他這麼節儉，其實還真不是因為家裡很窮。

他知道他們家雖然不是江漸榆這種大富大貴的家庭，但父母這麼些年攢下的家底送他出國倒也不是承擔不起。但莫今并不願意自己在已經成年後，還要讓父母拿出積攢半生的錢送他出國留學，尤其是他還有隐秘而自私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