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激動,興奮的哪怕他意識還不甚清醒也在不自覺的吞咽着口水!
腦海的意識無師自通的行動起來,白光漸漸散去,神筆從大腦深處漸漸浮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鐘聲晚倏地睜開雙眼,滿天星辰墜于眼底綻放着驚人的光芒。
“噗……咳咳咳!”嘴裡還未吞咽完的一口水讓他不住的嗆咳,帶出劇烈的震動,身邊傳來小巫的驚呼。
“聲晚,你醒了!”小巫激動的聲音響在耳邊。
易雨眠哭聲戛然而止拉着鐘聲晚的手忘了動作,林于天大步上前雖未出聲眼裡帶着關切。
“我……沒事了,隊長呢?我剛剛好像聽到他的聲音了……他……回來了嗎?”咳嗽止住,氣息有些不穩,問話小心翼翼,生怕剛剛聽到的聲音是自己意識迷糊帶來的錯覺。
幹裂蒼白的嘴唇吐出斷斷續續的話語,易雨眠和小巫一左一右扶着他。
“回來了,剛出去看變異貓屍體了,應該馬上就回來了!”易雨眠大力點頭,說話時還帶着止不住的抽噎。
“怎麼又哭啦。”鐘聲晚側頭看向雙眼紅腫的易雨眠,擡手擦過他下巴尖上将落不落的淚珠。
林于天拿了水過來,易雨眠止不住的抽噎着,忙接手扶着鐘聲晚喝水。
一股清涼順着喉嚨滑下,鐘聲晚有些嘶啞的喉嚨得到了慰藉,雖然喉嚨還是有些難受,但是說話順暢了很多。
“你半死不活的躺床上一身的血,我能不哭嗎?你吓死我了!”易雨眠抿了抿唇角,眼淚倒是停了,就是哭太久一時半會止不住抽氣聲。
“哎?傷口怎麼愈合了?!”小巫一副見了鬼的樣子,表情驚悚又迷茫。
說話間小巫把鮮血浸透的繃帶解開,隻見鐘聲晚肩膀受傷的地方已經長好了皮肉!
若不是有些凹凸不平,新長的皮肉也更加粉嫩,簡直不敢讓人相信,這裡在不久前才鮮血淋漓缺皮少肉。
他低頭看了看手裡血紅的繃帶,有些懷疑人生的又灼熱的盯着鐘聲晚的肩膀,猶如看到了神迹。
“說到這個……你們看!”鐘聲晚蒼白的臉上揚起笑容,右手掌心朝上一握。
一支毛筆憑空出現在他手中,屋裡的其他三人怔怔的看着他的手,久久回不了神!
“……小巫,聲晚藥吃……聲晚!你醒了!”空氣凝固間隙陸歸遠邊說着話走了進來,話到中途對上鐘聲晚帶笑的眼,步子瞬間加大,語調驚喜又急切。
“這是……?!”陸歸遠視線掠過鐘聲晚傷口愈合的肩膀,上移注意到他高舉的手臂,最後定格在那支古樸的筆上,神色頓時驚喜的無以複加!
陸歸遠太了解這樣的場景了,那帶着淡淡光暈的毛筆,鐘聲晚愈合的傷口,還有他毫無血色的臉上洋溢着的笑,周圍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讓他意識到鐘聲晚覺醒了異能!
陸歸遠唇角不由自主的翹起,一個驚喜又燦爛的笑出現在他的臉上。
鐘聲晚對上陸歸遠飽含笑意的眼,心頭顫了顫,從明白自己心意的那刻起和陸歸遠待在一起對他來說既甜蜜又負擔。
他别扭的遮掩着自己對他貪婪的欲望,又不受控制的時刻被他吸引。
當他意識到自己愛上陸歸遠的時候,他也曾在午夜夢回輾轉反側,他不但愛上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還是從小長大的兄弟,這個認知摧毀了他一直以來的三觀,那些膽怯糾結的情緒每天都在折磨自己。
後來他看着陸歸遠因為異能者的身份越站越高,而他則是被庇護羽翼下的普通人,方方面面都在勸退他的愛意,但是他根本做不到不去愛這個人!
此刻鐘聲晚明明該放聲大笑,他的臉頰卻有水珠滴落,手漸漸放下,看着手掌中那支筆,眼淚控制不住的決堤了!
“别哭呀!覺醒異能是好事,我們團隊又多了一名異能者,我以後也多了一個靠山啦!”易雨眠手忙腳亂的給鐘聲晚擦着眼淚,自己說話時還不斷的抽噎。
他們從幼時就玩在一起,隻是大學時期分開了一段時間,大學上了兩年天災就來了,人類文明遭遇了毀滅性的打擊,所有通訊都中斷了,還好他們在同一個大學城,最終他和林于天還是找到了他和陸歸遠。
“是什麼屬性的異能?”陸歸遠靠近床邊,視線定在他攤開的手掌,神筆二字格外吸睛。
“和你一樣,無屬性。”鐘聲晚仰着頭臉上淚痕還未幹,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格外明亮,一瞬不瞬的盯着陸歸遠的臉。
說話語調帶着傻氣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竊喜,和陸歸遠一樣的,這樣的認知讓他藏起來的小心思又沸騰了一下。
“還好覺醒了異能,你這次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易雨眠又恢複了以往的活力,笑意滿滿的語調讓屋裡的氛圍又活躍了起來。
“我去通知大家這個好消息!”小巫團着剛拆下來的繃帶,抱着醫藥包起身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