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地震。”鐘聲晚點點頭。
“……所以你那陣子總是躲我,後來我去檢測異能,你也找借口躲開了。”陸歸遠恍惚了一下想起了那段日子。
“是。”鐘聲晚坦蕩的點頭,過去的日子仿佛還是昨天一樣近在眼前,可是不知不覺間他自己熬過了一千個日夜。
陸歸遠以為鐘聲晚是被那次驚險吓到了,自己躲起來調節情緒,沒想到調節情緒是真的,但是缺不是他以為的那種情緒。
陸歸遠說不清心頭什麼感覺,隻覺得愛情這種東西真是操蛋!
“鐘聲晚,你真是個小混蛋!”陸歸遠事到臨頭了,嘴裡翻來覆去這會這麼一句詞。
他就是被拿捏了,看着眼前這個小混蛋有恃無恐的樣子,哪怕氣的牙癢癢的,他也毫無辦法,誰讓他……舍不得呢。
“現在我們來讨論下你昨天要說的正事吧。”鐘聲晚得了便宜也不賣乖了,雖然他确實吃死了陸歸遠打不得他罵不得他的樣子,但是也不敢把人逼的太急。
這個時候鐘聲晚隻想着給陸歸遠時間适應自己喜歡他這件事,他忽略了陸歸遠被一個男人表白,卻沒有出現強烈抗拒的狀況。
陸歸遠隻想着去适應感情變質的鐘聲晚,可是被自己兄弟表白,本該是一件讓異性戀難以接受的事情,他卻不忍他難過。
或許感情遲鈍的從來不是一個人。
“先洗漱吧,今天還要去木靈幫會,回來後你再畫一下變異刺藤出來,我們一起觀察情況。”陸歸遠擡頭看着他濕潤的眼睛,蜷縮了下手指,清了清喉嚨繞過他走向門口。
“也好。”鐘聲晚看着陸歸遠走出門的背影,低聲應了一句。
清晨在忙忙碌碌中過去,易雨眠湊到鐘聲晚身邊,探頭探腦的看他。
“有話說話。”鐘聲晚推了下快要貼到他臉上的易雨眠,站起身往外走去,大廳裡人聲鼎沸,吵的人頭疼。
“那個……你們倆怎麼樣了啊?”易雨眠趕忙起身拍拍屁股小跑跟在他身後。
鐘聲晚在遮陰的地方站定回頭看着易雨眠一言不發。
“怎麼……這麼看我啊?”易雨眠被他看的有些慌,擡手不停的摸着自己的臉,又低頭看自己的身上。
“你對我喜歡陸歸遠這件事接受度好像很高啊?”鐘聲晚微眯着眼睛,神情冷峻的看着他。
“你這話說的,咱倆誰跟誰啊,我肯定支持你啊。”易雨眠聽他隻是問這個,呼了一口氣又嘻嘻哈哈的去攬他的肩膀。
“站好,我沒說完呢。”鐘聲晚冷哼一聲。
“……我也沒惹你啊。”易雨眠看着他的臉色乖乖站好,納悶的抿着嘴。
“你和林于天什麼時候開始的?”鐘聲晚定定的看了他幾秒,猛地出聲。
易雨眠被他這一問驚的汗毛豎起,表情管理瞬間失去控制,呐呐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
“看來我猜對了,你昨天要和我說的就是這個吧。”鐘聲晚見他這個樣子,一邊說話一邊點點頭。
“你詐我……”易雨眠臉色發紅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多久了?”鐘聲晚手指随意的劃拉着牆壁。
“高中畢業聚會那天,你……怎麼發現的啊?”易雨眠臉頰紅彤彤,嘴角帶着笑,不同于以往的哈哈大笑,是那種很甜的微笑。
“這麼早就在一起了,瞞我到現在,易雨眠你很有膽啊!”鐘聲晚捏着他的臉頰肉,終究沒舍得用力。
“你還不是一樣。”易雨眠被他扯着臉頰肉,說話的時候口水差點流出來,隻能含含糊糊的吐字。
“扯平了。”鐘聲晚放開手,揉了他頭發一下。
“你還沒說怎麼發現的呢!我感覺我藏的挺好的啊。”易雨眠見他沒真生氣,開開心心的笑起來,又湊到他旁邊。
“藏的是挺好啊,瞞了五年多,你前幾天受傷昏迷,林于天很緊張。”鐘聲晚停頓了下,其實他當時就很疑惑,隻是一直沒空去想。
這幾天在路上他特意觀察了下,發現其實很多時候林于天都沒遮掩過,隻是他不怎麼講話,自己的眼光又總是落在陸歸遠身上,所以才忽略了一些細節。
尤其是易雨眠還提過他和人睡過這件事,易雨眠是真的藏不住事兒,但是沒想到這件事他卻能瞞這麼久。
鐘聲晚想到這兒,擡手勾着易雨眠的脖子,把他用力拉近自己。
“說,為什麼瞞着我?”還是有些氣不過,鐘聲晚故作兇狠的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