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結局了。”
[我的網球生涯結束了……嗎。]
手中的球拍跌落,連身上照耀着的陽光也不再溫暖,小川失魂般站在原地,心中連痛苦也感受不到了,隻有一陣陣無言的空虛。
小川垂頭,看着面前的地面出現的一片陰影,他平靜地等待這位對手的「審判」。
但是,想象中的話并沒有到來。
對方好奇的目光并不令人難以忍受,小川隻聽見對方說:“既然打網球并不讓你痛苦,那就繼續打好了。讓你痛苦的并不是輸,而是始終無法看到進步——但是你想錯了,亂步大人可不是你應該參照的标準。”
“去和之前你想挑戰的那個正選比一比吧,你應該去看清自己的進步。”
小川楞住了,他沒有回話。
但是,亂步卻已經自顧自地離開了。
在太陽還未落下前,這裡并不讓人感到寒冷。小川也從太陽的熱度中汲取到了力量,重新撿起球拍,默默走出網球場。
這時,亂步和毛利已經離開回家去了,安藤副部長去比賽了,隻有津田部長還在場外。
津田看到一臉沉郁的小川,欲言又止。
他們都是一年級時入部的,大家一起訓練、一起撿球、一起被種島前輩捉弄……但是,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他們雖然天賦都比不上種島前輩和入江前輩,甚至連毛利學弟也不如,但是小川的能力卻會更弱一些。
即使是現在,特訓鍛煉這麼久的小川要是想挑戰正選雙打之一的平田,也是成功率很低的。
津田聽見了亂步的話,也看到了小川這些日子的進步。但,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小川,隻能數次張口卻一言未發。
小川卻自己打破沉默說話了。
“部長,我想和平田比一次。”
“你……你知道你可能赢不了吧……”
“嗯,但我想試試……我得去試試。去年冬天的時候,作為正選候補隊員,我挑戰了他,但是6:4輸了,今年要是輸了再怎麼樣也能打個7:5吧。”
小川輕聲說:“我總能找到點什麼……我還想繼續打網球。”
或許是陽光晃眼,津田部長同意了他那「不守規矩」的挑戰邀請。
“我們會安排好的……好好比完賽吧。”
……
當亂步推開「幸平」餐館的門時,正看見熱火朝天的“比賽”現場。
“喲亂步,又來吃飯啦!”忙碌中的幸平城一郎抽空招呼亂步,“來來!你來得正好,先來看看我們兩個誰的黑暗料理最難吃。”
“我覺得一定是我的草莓醬鱿魚腳!”幸平創真拿出他準備好的秘制小罐,得意洋洋地說:“老爸,你的番茄沙司醬魚眼珠簡直吃得我發笑,不如我這個創新、有颠覆性,既有草莓醬的甜,又有鱿魚腳本身的鹹辣味。”
兩人陰森森地笑着,舉起手中的“料理”等待亂步的「臨幸」。
但亂步直截了當地拒絕了:“你們自己享受吧,我不要吃這個。”
這兩位年齡不小的大齡兒童也不在意,一邊準備亂步的晚餐一邊繼續拌嘴争吵。
“這次我的比你的更難吃吧。”
“哈?你說什麼呢,明明是我的更難吃!”
“是我的難吃!”
“不!是我的!”
還好餐館内的人不多,兩人才得以鬥嘴取樂。
等他們将晚飯做好,亂步收起了手機不再和毛利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