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灰狼身後的衆多兇猛動物也蠢蠢欲動,相繼站了起來。
它們緊緊盯着慢慢接近的破浪艦,以及後面拉着的救生木筏,對着無精打采的劍齒虎和虎崽子們,目露兇光。
山坡上的動物明明都能和平相處,怎麼到了餘初安想要靠岸的時候,卻有動物過來阻止?
餘初安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這自然是因為一種心照不宣的約定。
在這個狹小的避難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任何一場争執都可能令雙方受傷,然後被其它動物乘虛而入,那麼原有的平衡就會被打破。
如果你有本事成功登陸,大家為了微妙的平衡,便不得不選擇和平相處。
但若是在未登陸前,你就受了傷,不好意思,那你就可能成為所有肉食動物的口糧。
餘初安沒有急着靠岸,而是打開了破浪艦的艙門,輕輕一躍,整個人飛了起來,輕盈地落在了山坡的泥地上。
大師兄趴在艙門處,好奇地望着門外的瓢潑大雨,懵懂的眼睛根本看不懂山坡上的緊張氣氛。
瓢潑大雨噼裡啪啦地砸在餘初安的防護服外,又迅速滑落下去。
泥濘的土地被雨水沖刷得一片狼藉,腳踩上去就會陷下去。
餘初安感受到腳下的松軟,無奈地笑了笑。
龐大的灰狼一直緊緊盯着餘初安,它打量了一下餘初安的身形,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似乎認為她不過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對手。
它低吼了一聲,猛地向餘初安沖了過去。
餘初安對着灰狼,看似随意地擡起了手,一股旋風瞬間從四面八方彙聚,無形的力量将灰狼緊緊束縛起來。
灰狼被旋風包裹着,完全無法動彈,整隻狼漂浮到空中。
“嗷嗷嗷!”灰狼的四肢在空中瘋狂掙紮,卻完全無法掙脫這股無形的束縛。
一股強大的威壓同時從餘初安的身上散發出去,如同波濤般向山坡上的所有動物撲去。
這股分神期大能的威壓無形無質,卻強大無比。
那些蠢蠢欲動的動物全都被這股無形的力量壓制着,無法控制地趴倒在泥地上,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恐慌,完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它們都非常聰明,很快就反應過來,這一切異常來自于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兩腳獸。
餘初安并沒有這些動物所看上去的那樣弱小,它們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畏懼,原本兇狠的目光低垂下來,沒有動物敢再對她有任何挑釁之舉。
山坡上的動物感覺到身體能動之後,紛紛從泥濘中站起身來,不約而同讓出了一條路,向餘初安表示臣服。
灰狼也被旋風放下,它落地後,立刻低下了頭,盡管心中仍然不服,卻不敢洩露半分。
餘初安轉過身去,随手一揮,破浪艦緩緩漂近了岸邊。
她單手将艙門邊上的大師兄抱起來,再将破浪艦收進了空間。
麻麻,厲害!小劍齒虎兩眼發光地盯着餘初安。
餘初安忍俊不禁地笑了,擡手揉了揉它的腦袋。
随後,餘初安轉身,一隻手拉着救生木筏上的藤條,将木筏拖到了山坡上。
幾隻虎崽早就已經累了,小腦袋靠在一起,在木筏上睡得正香。
虎德華努力從木筏上擡起了頭,眼神疲憊,依然不忘對着餘初安罵了一句:“嗷嗷~~”死猴子,被你害慘了!
餘初安微微一笑:“不客氣,大師兄喝了你那麼多的奶,我肯定要照顧好你們一家虎。”
虎德華:“吼~~”死猴子!我是在罵你!
“我知道,别擔心,這裡很安全,你安心休息吧,我會保護你們的。”
“(╬ ̄皿 ̄)”
——
烏雲終于散去,陽光久違地照耀着大地。
山坡上,所有的動物醒來後,它們驚喜地發現,那場肆虐了一個多星期的暴雨,不知道什麼時候終于停歇。
太陽驅散了連日的陰霾,也帶來了希望,離洪水消退的日子不會遠了。
“這雨終于停了!”
餘初安打開集裝箱房的房門,清新的空氣瞬間湧入,還混雜着一絲泥土的潮濕。
大師兄從它的小窩裡爬出來,邁開小短腿,搖搖晃晃地來到餘初安身邊,用腦袋輕輕蹭了蹭她的腿,發出了一聲軟糯的“嗷嗚”。
麻麻~又呆又萌的兩隻眼睛,撲閃撲閃地盯着餘初安。
餘初安伸手将它抱了起來,揉了揉它的腦袋,柔軟的虎毛在她的手中變得亂糟糟的,像一團炸毛的絨球。
小劍齒虎崽的耳朵抖動着,圓溜溜的眼睛透着懵懂與好奇,餘初安忍不住大笑起來。
“嗚?”小劍齒虎歪着腦袋,眼神迷茫。
“欸?”餘初安突然好像發現了什麼,她用手将劍齒虎崽的嘴扒拉開來,仔細一看,發現它的嘴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萌出了幾顆小小的門牙和犬牙。
“哇,大師兄你長牙了。”餘初安忍不住用手指戳了一下小虎崽的牙齒,“你不是才一個多月大嘛,這麼快就長牙了?”
小虎崽下意識地咬住了在嘴裡作亂的手指,發出了一聲委屈的輕哼:你幹什麼啊?
“哈哈,好好好,不弄你。”
餘初安安撫了一會兒小虎崽,便抱着虎崽來到虎德華所在的救生木筏,她照慣例在虎德華面前扔下一塊肉。
虎德華熟悉地咬住了肉塊,對哼哧哼哧爬到它身下喝奶的虎崽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它現在已經完全适應了這種“以肉換奶”的交易方式。
虎德華吃到一半,大虎妞爬了過來,一口咬住了虎德華嘴裡的肉塊。
虎口奪食?
好膽量!
虎德華進食的動作頓了頓,什麼也沒有做,任由大虎妞加入了吃肉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