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身高約在七尺,身材适中嗓音低沉,不排除是他故意壓低聲音的可能性。”
顧澤安垂下眼睛,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求殿下幫幫我,我真的不是故意隐瞞的,真的不是!”
“本宮說過會幫你就一定會辦到。”他拿開她頭上的茅草,“在此之前,你也要做到知無不言,将功折罪才是。”
“是是!我把我知道的都說了!”
顧澤安一笑:“會畫人像嗎?”
“會!”
顧澤安朝身後擺了擺手,“把他的樣子畫下來。”
沒過多久,獄卒就端着筆墨紙硯來到齊舒禾面前。
走出牢房後,顧澤安看着畫好的畫像出神。
這畫像沒有什麼實際性的幫助,這一趟算是白來了,不過,好像也不算,至少還救了那個女官一命。
這時,馬溯來到他的身旁,指了指他手中的畫像:“殿下,要不要張貼畫像!”
顧澤安微微一笑,将畫像給了馬溯讓他拿去臨摹。
如他所想,顧明卓做事從不會留下把柄,說實話,要不是顧明卓做事太過偏激,導緻他被迫做到這個位置上,其實他更願意讓顧明卓坐這個皇位,他隻想當個閑散王爺,雲遊四方。
但偏偏事都不遂己願,轉念一想,若顧明卓真的坐到那個位置上,他能如願以償地當閑散王爺嗎?
他不知道答案,畢竟那是沒有發生過的事,想再多也無濟于事,他現在隻能專注眼前,盡最大努力做好該做的事,等到對手真正發動攻擊的那日,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其他的,就留給睡覺的時候想想算了,也許夢着夢着,一切都會明了呢。
回到東宮後,顧澤安剛踏進門檻,管家就立刻眼尖地跑了過來。
“殿下,程世子在您屋子裡候着呢。”
顧澤安眼裡閃過一絲詫異,随即笑着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拖着疲憊的身軀終于來到了自己院子門口,顧澤安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下去,邊揉着眼角邊進門。
“喲,回來了。”
聽見熟悉的聲音,他嘴角一揚,擡頭就看見了桂花樹下,支着桌子,躺在榻上悠哉悠哉的某個人。
“世子好生悠閑,真真是羨煞旁人。”
他來到一旁坐下,為自己到了杯茶。
茶葉不是其他,正是上方掉落的桂花,曬幹後包裝制成的。
香甜的味道一入口,身上的疲憊感仿佛被一掃而空,讓人的心情也不自覺變好。
程煜南沒接他的話,隻是閉着雙眼安靜地躺在榻上。
“你的傷怎麼樣了,可好些了?”
“小傷,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程煜南眼睛掀起一條縫,正好看見了桌子上卷起的畫像:“不是說你去牢裡了嗎,問得怎麼樣了?”他伸手拿過畫像,攤開仔細看了看。
“可惜了,沒有什麼有用的消息。”
“你想靠這個找到人?”程煜南揚了揚手裡的畫像。
“當然找不到,同意他們張貼畫像隻不過是想為他們找些事情做而已。”
他輕笑一聲,面上帶着調侃:“既然都知道找不到人,那你為什麼要讓那女官畫這個像,就為了給她尋個将功折罪的名頭?”
“啊,話都說出去了,也不好收回來不是,況且珠玉掉落也不是什麼大問題,父皇也沒有多在意,最讓他感到憤怒的不應該是燔柴爐的問題嗎,而且還讓你受傷了,這不更火上澆油了嗎。”
“切,懶得拆穿你,太子殿下心懷蒼生,我等自是比不上。”
顧澤安沒理會他,自顧自躺在了一旁的榻上,擡頭看向上方繁茂的桂花樹,感受着流動的金色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