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将油倒在右手,兩隻手摩擦加熱後按在厲紹鈞腹部淤青處。
“還有胳膊。”
厲紹鈞身材很好,一看就是練過的。溫言一邊揉一邊搖頭:“練這麼身肌肉有什麼用,架都不會打,反正都是鍛煉身體有空報個班吧。是不是有什麼泰拳,跆拳道的班?不過你這麼大了才開始學來得及嗎?”
厲紹鈞已經能很好的屏蔽溫言說他年紀大的話了,他搖搖頭說:“打架不好。”
“打輸更不好。”溫言加重手上的力度,“再說了,是你不想打就不打的?那姓胡的打你你怎麼不知道躲?”
“他說你和熙熙,還不道歉。”厲紹鈞垂着眼皮,溫言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說就說了,又不會掉塊肉,隻會嘴上争強的人你跟他計較什麼,越計較他越得意。要是他說我一句能給我一百塊,我能讓他說到破産。”
溫言隻有一隻手能用,給厲紹鈞塗完之後他心疼地用紙巾擦去右手上的藥油,一邊擦還一邊說:“太浪費了,下次你自己塗。”
厲紹鈞扣着扣子,突然問:“他很會打架?”
“誰?”溫言被他沒頭沒腦的問題弄糊塗了,甚至都沒法分辨這是不是個問句?
“顧池。”
溫言沒想到厲紹鈞還揪着顧池不放,把活絡油的瓶子往他懷裡一塞,就走開了。
“你究竟什麼毛病?非要問他的事,知道了難道會很開心嗎?”溫言的聲音從浴室傳來
“不開心。”
厲紹鈞出現在門口,按了洗手液之後抓着溫言那隻不能動的手仔細揉搓,一邊清洗一邊說:“我本來以為我不在乎,但真的知道了還是會不高興,不過我還是想知道。”
“為什麼?”溫言不明白,哪有像厲紹鈞這樣非要追着前任的事問的。
他和顧池在一起之後,從來不提他那些前男友。本來那段婚姻就是他強求來的,他不想在那種改變不了的事上浪費時間。
厲紹鈞抓着溫言揉搓的速度變慢,他悶着聲音說:“我也不知道,可我就是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喜歡他。”
“我之前有問過你和你前妻的事嗎?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溫言退後将自己的手抽出來沖洗。
厲紹鈞知道溫言是什麼意思,可是他和溫言的情況不一樣。
“我和瑞祺媽媽當時已經離婚了,但你現在心裡還記着顧池。”厲紹鈞又想起了漫畫裡溫言想了好久,最後鼓起勇氣去找顧池提聯姻的事。
“那真是對不起,我沒剛好失憶到隻記得你,最好還是沒分手的時候,這樣你追都不用追我了。”溫言擦幹手,推開厲紹鈞出了浴室。
“也不用隻記得我,我們分手了,我重新追求你本來就是應該的。我隻是希望你和以前一樣,心裡隻有我一個。”
還沒分手的時候,溫言心裡眼裡都隻有厲紹鈞一個人,現在溫言的喜歡都給了别人,厲紹鈞受不了。
“所以你想怎麼辦?要不要我再出一次車禍,也許再撞一次就想起來了,可你不怕我想起來了更讨厭你嗎?”
溫言不等厲紹鈞回話,就接着說:“我心裡沒有你,是因為我不喜歡你。就算沒有失憶,我們也分手了,心裡更不可能有你。你想讓我心裡隻有你,就讓我喜歡上你,而不是揪着我的過去不放。”
“不是,我沒有想揪着你的過去不放,我就是……就是有點嫉妒。”厲紹鈞跟在溫言身後解釋,“他什麼都沒做,就能被你喜歡,你甚至主動提出聯姻。我們都有孩子了,你卻一直想趕我走。”
“你是不是不記得我們分手了,這還是你自己說的。分手了我趕你走不應該嗎?是你明知道我放不下顧池還要留下來的,有了孩子又怎麼樣,隻要你想複合我就該和你在一起?”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勉強在一起也不會有好結果,這一點溫言已經用自己的親身經曆證實了。
“你不要再來了。是我不好,要拒絕你就不該讓你覺得有機會。”
溫言推着厲紹鈞往門口走,直接将他關在門外,無論他說什麼也不開門。
“厲老闆?”吳阿姨牽着溫熙向厲紹鈞招手,“他一時半會不會讓你進去的,先下來吧。”
“你們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又鬧起來了?”吳阿姨好不容易才把溫言哄上去,沒想到厲紹鈞這麼快就被趕出來了。
厲紹鈞将溫熙攬在懷裡,聲音有些沉悶:“我……我問了他前任的事,他不高興了。”
吳阿姨看着厲紹鈞的表情,問:“是他不高興,還是你不高興?”
厲紹鈞沒有回答,吳阿姨歎了口氣說:“我真是不明白你們這些小年輕,之前你不知道他有前任,怎麼現在倒是在乎起來了。”
“之前……之前我不知道他那麼喜歡,他從來沒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