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能成功将溫言帶回去,厲紹鈞隻能每個周末過來見溫言。加上大多數時間都在溫言那裡,他自己租的那一套隻不過是個晚上睡覺的地方而已。
半夜,溫言摟着溫熙正睡得香,突然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他迷迷糊糊地下床,透過貓眼看到屋外的厲紹鈞後,趕緊打開門。
“你怎麼半夜就來了?還敲得這麼大聲,也不怕被罵。”
外面下着雨,厲紹鈞衣裳濕了不少,溫言也顧不上其他的,趕着讓他去洗澡。
“沒有新毛巾,你湊合用我的吧。”
厲紹鈞洗完出來的時候,溫言已經又睡着了。其實他之前也是半夜就到的,隻是會回房子睡一覺,等溫言醒了才過來。這一次是因為鑰匙沒帶,才會直接就到溫言這來。
躺下後,厲紹鈞将小家夥從溫言懷裡抱出來,又在溫言臉上親了一口之後才閉上眼。
溫熙沒想到自己會在厲紹鈞懷裡醒來,小胖手使勁揉了揉眼睛,确認沒看錯之後,直接張着小嘴在厲紹鈞臉上啃了一口。
厲紹鈞上了一天班,又趕着晚上的飛機過來,實在是太累了,并沒有因為這點動靜醒過來。不過小家夥看他沒醒,就自己抱着玩具到一邊去了。
溫言一睜眼就是厲紹鈞的臉,吓得他趕緊往後退,差點摔下了床。清醒之後,才想起來在床上睡得正香的人是半夜過來的。
“爸爸,餓。”
“哦,馬上來。”溫言打着哈欠下床,眯着眼泡好奶粉遞給溫熙,轉眼又躺在了沙發上。
鬧鐘響起,厲紹鈞伸着手摸到手機後将鬧鐘關閉。仔細看了看,是溫言定的鬧鐘,提醒他去醫院拆石膏。
厲紹鈞下床,推開隔斷門後看到了窩在沙發上的溫言。
“阿言,阿言?你今天得去拆石膏,快起來。”
“等一下,馬上。”
沙發上的人睜着眼不動,又躺了幾分鐘之後才起身。
“怎麼約的周六拆石膏,不是說想人少的時候去嗎?是不是想我陪你去?”
溫言躲開厲紹鈞的吻,含着牙膏泡沫說:“我預約的時候就隻有周六有号。還有,你能别總是偷親我嗎?時時刻刻防着你很累的。”
“沒關系,我就當是你想我陪你去。”厲紹鈞隻當沒聽見後面的話。
溫言剛把上衣脫下,厲紹鈞就推開了隔斷門。
“你幹什麼?随随便便進别人房間。”
“我幫你換衣服。”
溫言紅着臉向後退:“不用,我現在自己能換,又不是剛做完手術那會。”
厲紹鈞笑着上前,“你在醫院的時候,身子都是我幫你擦的,害羞什麼?”
溫言變得更紅了,惱羞成怒地說:“那是我不方便的時候才讓你幫忙的,而且也不是我讓你幫,是你自己非要幫的!”
“好好好,我的錯。”厲紹鈞臉上的笑反而更大了,“就一次,這次穿完就自己穿。”
溫言還能說什麼,衣裳都已經在某人手上了,隻能乖乖聽話。
小家夥被留給了吳阿姨,溫言答應回來給他帶好吃的。
溫言的骨折手術做得不錯,縫線也還算漂亮,但那麼長一條縫合口在手臂上總歸是不好看的。
“你别皺眉了,是我手臂上有傷,又不是你。大不了擦點祛疤的藥,時間長了會淡的,剖腹産那條不也談了。”
厲紹鈞第一次幫溫言擦身子的時候就發現剖腹産的刀口了,但那時他們兩都沒往那方面想,還以為是溫言做了什麼手術留下的。
“可是……”
“可是什麼?”溫言瞪向厲紹鈞,還說喜歡他,身上有個疤就受不了嗎。
厲紹鈞心疼地摸着縫合處:“可是你愛漂亮,這樣以後就不能穿短袖了。”
“我現在不愛了,都沒時間收拾自己還愛漂亮。”
“那你跟我回A市?有爸媽幫忙帶熙熙,你又可以漂漂亮亮的。他們想見熙熙好久了,但怕打擾你,一直不敢過來。”
溫言想了一下,最後搖搖頭說:“不行,我不敢見你爸媽,想想就尴尬。”
“尴尬什麼?”
“帶球跑這種事還不尴尬嗎?而且我以什麼身份見你父母?”
之前厲紹鈞一說回A市,溫言就生氣,今天的态度明顯軟了很多。
厲紹鈞趁熱打鐵:“當初是我傷你的心,他們都是說我不對,你不用擔心尴尬。而且就算我們還沒複合,你也是熙熙爸爸,怎麼不能見他們?”
“不行,我沒做好準備,現在還不想見。”
“好,不見就不見。去給熙熙買吃的。”
厲紹鈞一直到晚上也沒有離開的意思,溫言趁着溫熙不注意踢了他一腳:“你還不回去?今晚不能在我這睡。”